碎星女觉察刚仄的惊讶,转向他问道,“你认得我?”“碎星女大名鼎鼎,我怎能不知?”刚仄语气变得客气。圆木桶瓮声瓮气说道,“听说你有碎星之力,能打得破我的腹内空间吗?”碎星女扫视二人,“在场的天外妖孽,也就你们二人有些看头,一个是六足人,一个是虚皿人。”圆木桶的族名正是虚皿人,号称可以吞进万物,他们的腹内不是血肉之躯,而是通往某个异空间的通道,因此无论敌人多么强大,一旦被虚皿人吞没,最终只有死路一条。圆木桶大喝一声,“什么碎星女,都是盗贼吹出来的名声,我偏不信!给我上,杀了她!”刚仄心叫不好,却无法出言阻止。数百地仙级天外生物嚎叫着,各自施展天赋力量,或融入虚空,或化作火焰,或长出数百胳膊,握着各种凶器。一时间,通道内杀气腾腾,天外生物们攻势如同狂潮,相比之下,碎星女孑然一身,还被沉重锁链束缚,显然有些势单力薄。但接下来,便是令人惊骇一幕。碎星女左右两手边,分别挂着南瓜锤和莲花锤,原本如同沉睡的猛兽,但此刻苏醒了,昂起头颅,哗啦啦拖出好长的铁链,瞬间飞出碎星女体外。咚咚咚,两颗铁锤如同敲鼓,每个鼓点落下,便有一个天外生物被敲碎头颅,爆发灿烂的血色礼花。在场数百天仙级天外生物,竟无人能抵挡一合,如同活动的靶子全无反抗之力,被铁锤挨个敲碎脑袋。片刻过后,碎星女收回两颗铁锤,跨过满地尸首,来到圆木桶和刚仄面前,“现在轮到你们两个!”刚仄内心撼动,如此凶猛的力量,他绝对挡不住,如果哈夫勒还在,或许能与之一较高下。虚皿人形如木桶,看不出喜怒哀乐,面对逐步逼近的碎星女,开口问道,“你敢接近我十丈以内吗?”“有何不敢?”碎星女脚步不停,走入虚皿人十丈内。突然,圆木桶从中间裂开,出乎意料,在他体内不是黑暗,而是一片璀璨无比的光明星云。星光猛地迸发光明,瞬间将碎星女吸入其中。圆木桶瞬间合拢,哈哈大笑几声,“太自负了,只要你进我腹内,便永世翻不了身。”刚仄目光惊恐,望着圆木桶,“你……”“我什么?”圆木桶对他的大惊小怪颇为不满。更惊讶的事情发生了,刚仄动作干净利落,转身就逃。圆木桶还想叫住他,突然发现自身不对劲,全身如同泡水多日般发胀,无数细微啪嗒声汇聚起来,最终变成浩浩荡荡的巨浪。轰,圆木桶陡然腰折,从内部断成两截。碎星女脱困而出,周身六颗铁锤缭绕,竟从内部将圆木桶打断。虚皿人倒在地上,腰部断开的伤口始终无法闭合,指着碎星女的手掌发抖,却说不出话。“太弱了,只能让我动用六锤!”碎星女眼神鄙夷,然后六锤齐飞,将圆木桶打得粉碎。虚皿人死后,体内世界裂开,无数珍宝飞出。虚皿人得天独厚,体内能形成稳定空间,所以众生都在收集各种珍奇异宝,此刻散落出来的宝物,都是令人人垂涎的好东西。碎星女却看也不看,确认敌人死亡后,果断转身离开。“太弱了,太弱了,我什么时候,才能遇到值得让我八锤齐出的对手?”许久之后,一道人影从通道走出,见到遍地尸首也不惊讶,但见到虚皿人留下的众多珍宝,微微讶异。“还是个大财主!”唐楼一挥袖,将地上散落珍宝,统统收入方鼎之中。巢界入口虽多,但通道却彼此互通,走在里面如同迷宫。而且,迷宫通道当中,冷不防出现毒虫尸体,散发恐怖剧毒,许多人大意之下,因此丧命。唐楼也渐渐和众人失散,好在他此刻已到九鼎法体的八层境界,体外皮膜坚韧,别说毒汁了,纵然是毒雾毒气也渗不进去。唐楼一路走来,不仅见到天外生物,还有其他修道者大军。唐楼分明是头一批进入,竟遇到后来的人,很显然自己走了弯路,后来者反而走了捷径。如此一来,唐楼自以为的先机便失去了,反而和后来者站在同等跑道上。走到这里后,唐楼方才遇到惊喜,见到虚皿人遗落的珍宝。虚皿人生性贪婪,最喜欢收集各种珍宝,每次和敌人交战得胜,必收刮所有宝物才肯罢休。这头虚皿人在本世界的地位,和刚仄在六足世界相当,所以他的收藏之丰厚,可谓是令人大开眼界。唐楼这回赚得盆满钵满,收获颇丰。进入天外战场后,唐楼的灵方快速消耗,这里灵气稀薄,连正常修炼都不够,更别提消耗更大的交战。三次大战下来,唐楼的积蓄被消耗九成,早已处于警戒线位置,幸好丘郎将送来奖励和赏赐,总算得意支撑这支大军的运转。现在,唐楼得到这些珍宝,又能支撑巡天御使进行大规模会战。“是谁做的?”唐楼有些好奇,“shā're:n不图财,这等行径必定是孤高冷傲的绝顶强者。”接下来,唐楼有些迟疑,如果沿这条路往下走,会不会远到那位绝顶强者。思索再三,唐楼绝顶继续前进。走出大约十里地外,唐楼遇到一位熟人。刚仄惶惶不可终日,不知逃出多久,自认已经脱离那个恐怖的碎星女后,方才停下脚步。圆木桶外形滑稽,但实力深不可测,连刚仄都不认为,自己被对方吞了,还能脱困而出。但碎星女却能从内部脱困,并将圆木桶击杀成碎片。圆木桶是虚皿人中的翘楚,论防御远超刚仄,连他都被杀了,刚仄不敢硬拼,一路逃到这里,被唐楼遇到。刚仄也见到唐楼,环视四周,见唐楼没有同伴,方才问道,“就你一个?”唐楼没有说话,而是点头。刚仄惶恐内心安定下来,看着唐楼哈哈大笑,“你真是不走运,现在你没有大阵,也没有照世神鉴,遇到我死路一条。”唐楼同样笑了,“你可真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