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四位出战人僵持住,谁也不主动开口。谁也不是傻子,费尽心力消耗碎星女力量,最后让别人捡了便宜,这等蠢事做不出来。突然,茅灵官发话,“我先来。”话音刚落,其他三人看向他,目光无比惊诧。但苏承世、赤烈兀和姬墨诗三人,都是心思敏捷之辈,心念如电流转,很快就猜出各种缘由。茅灵官外粗内细,猜出四人都不是碎星女对手,谁先谁后并不重要,但他首个出场,呈现勇武无畏的面目,或许能获得碎星女的欣赏,纵然失败也有可能获得核心。“狡猾的老狐狸!”一时间众人内心腹诽不已。苏承世暴跳不已,和茅灵官故弄心机不同,他发自内心想要争夺首次出战的位子,原因无他,他是苏醒世的弟弟,这个身份决不允许他退缩。可是茅灵官抢先开口,三人都无法再说什么。“好,你第一个,但我苏承世必须第二个,谁也不要和我抢。”苏承世霸气宣言。姬墨诗料想二人过后,碎星女力量消耗得差不多了,第三位挑战倒也没什么,至少没有最后出战来的丢脸,当即说道,“第三人我当仁不让。”焰发人赤烈兀呵呵说道,“我们焰发人实心眼,抢不过你们,只好最后一个出场。”出战顺序决定好,然后报给碎星女。碎星女望着茅灵官,“来吧!”茅灵官上前,见碎星女身上铁链服帖,八颗铁锤动也不动,知道他还没准备好,当即出动最强绝招。“玄罡化符!”茅灵官全身罡气迸发,如同烟雾翻滚,一道门板般巨大的符文飞起,在他身后熠熠生辉。碎星女看着符文,目光微微发亮,“寻常天宫神灵,凝聚一两道玄罡就浅尝辄止,你却卖力的很,将一身天罡尽数化为玄罡,配合你独家符道,总算能让我稍微用力。”一万条天罡,最多凝聚一两条玄罡。玄罡既耗费资源,又浪费时间,所以少有人修炼。可玄罡一旦练成规模,威力远超天罡。茅灵官看似粗豪,修炼出一身玄罡,不夹杂半点天罡,足见此人具备大毅力,不像外表看起来简单。这道玄罡凝练的符文,被茅灵官祭出后,散发的力量波动,竟将孤岛附近的黑暗震得如水波退散。眼看着茅灵官使出全力,几乎将巢界内极限打破。碎星女目光先是一亮,随即黯淡下来,“知道这个地步了吗?太可惜了。”随即,碎星女身上铁链哗哗作响,然后抬起六颗铁锤,“对付你,就动用六颗铁锤。”茅灵官见自己全力尽出,对方还留了两锤,气急反笑,“好好,我要让你后悔自大留手。”说罢,符文散发如渊如狱的威势,四周蔓延出蛛网般裂纹,显然空间都受到影响。随着符文朝碎星女推进,空间如同寒冬腊月的河面行驶小船,冰面一层层破碎,随即重新封冻。碎星女双手挥舞,铁链随即绷紧,六颗铁锤飞起,同时命中巨大符文。哗啦啦,符文如同一整块玻璃,被铁锤击得粉碎。茅灵官跪坐在地上,双手撑地不停颤抖,“我输了。”碎星女收起六颗铁锤,抬起下巴,“下一个!”观战众人,不管是接下来出战的三人,还是围观群众,见茅灵官败得如此干脆,都有些难以置信。刚才玄罡化符,声势如此浩大,在场所有人内心比较,若是站在茅灵官的敌对方,都不能赢得如此轻松。碎星女厉害,大家都心知肚明,却不知道她竟厉害到如此地步。唐楼看得出来,茅灵官虽然比不上妙音姥母和哈夫勒,但比刚仄略强,竟被一招击败。一时间,众人目光都落到苏承世身上,这位第二次出战的少年修道者,瞬间压力很大。苏承世不顾众人目光,冷哼道,“碎星女,我来了!”苏承世走上前,见碎星女铁锤不动,显然要等他先动手,开口道,“出锤吧!”碎星女摇摇头,“你还没那份实力!”苏承世点点头,“好,见我古月之道。”他一字一句说出,身后气流翻滚,浮现一丝光芒,从光丝变成残月,从残月变成半月,最终从半月变成满月。满月如同玉盘,散发莹莹柔光,悬挂在苏承世脑后。“我碎星女连星辰都能击碎,更何况你区区假月!”碎星女身上飞出六颗铁锤,旋转着朝苏承世打去。苏承世冷笑,“六颗铁锤,你也太托大了。”“月盈则亏,见我持盈保泰的手段!”苏承世身后圆月大放光明,六颗铁锤飞到近前,却被月光挡住,迟滞片刻后,铁锤打破月光,命中圆月。碎星女的铁锤力道沉闷,圆月被打的晃动两下,苏承世口中发出闷恨,随即变招。“月难常圆,圆缺变换才是循环之理!”圆月陡然一缩,变成两头尖尖的月牙儿,竟避开铁锤的绝强力道,从苏承世脑后飞出,朝碎星女身躯旋转飞去。月牙弯弯,将空间割得支离破碎,若血肉之躯被命中,也难道千刀万剐的下场。碎星女铁链伸的太长,被月牙绕开六颗铁锤,此刻手头只有两颗铁锤。苏承世等待对方反应,若是碎星女为抵挡月牙,将最后两颗铁锤使用了,便等同以八颗铁锤对敌。这样一来,苏承世纵然落败,也倍有颜面。茅灵官、赤烈兀和姬墨诗等人,看穿苏承世用力,不由得暗自佩服,碎星女傲气凌人,他们早已看不惯,巴不得对方就此吃瘪。碎星女的反应,大大出乎苏承世预料。“雕虫小技!”碎星女轻叹两声,随即身躯微抖,六颗铁锤微动,竟以无俦巨力击穿空间,消失不见。瞬间过后,六颗铁锤出现在碎星女面前,将飞过来的月牙撞得粉碎。六颗铁锤去势不止,同时打在苏承世身上。咚咚咚几声,苏承世站立不动,任凭铁锤在身上敲出闷响。碎星女微微讶异,“借物换形,你能将我六锤之力转移,倒也小有手段,回去吧!”苏承世默不作声,转身离开,显然自认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