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年初回来,许昌周围的变化还是一样,毕竟在这年头,因为战乱即使是安定的许都也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曹信为首,一众几万人的大军浩浩荡荡的行驶在通往都城的大道上。
此刻包括原先的主力军,自然是从原先的八万人经过两个月的战乱,如今剩下了六万不到,但其中也适当包括了乐就、李典这些部下的人马,还有寿春俘虏的成军,重新又编制起来。
却是人数不减反增,甚至还增加了两千多士兵,已经算是一个非常成功的讨伐了。
“君侯啊,那刘景升世传乃一君子,倒是果不其然,只是此人比想象中还要奸猾许多。”与众将意气风发相比,刘晔与曹信在大队人马中并驾齐驱,一边观望着周边的雪地,一边道。
离此刻的许昌还有将近十几里的路程,看看天色似乎只要半天不到的功夫就能抵达,但考虑到已经过了中午,所以打算接下来再过几里就要休息一下。
倒是周围的环境,要真说起不同的一面,那就是比起两个月前出发时的样子,许昌已经覆盖了一层厚厚的雪衣。
当即闻言,曹信也笑道:“毕竟是荆州之主,号称八俊之一,自入住荆州伊始,就能在荆州地方豪强中稳坐权位,也算是个人物了。”(注:八俊亦作八儁,称同一时代有才望的八人。然而在《后汉书·周举传》、与《后汉书·党锢传序》中皆无对刘表八俊的记载,故此刘表的八俊,应是当时鼎鼎大名的江夏八俊。)
“的确,刘景升坐拥二十余万水军,精兵八万,不过……只是此人毫无野心,故只一守门之犬尔。”这时,刘晔笑着说道。
同时微微点了点头,曹信的目光,此时有意无意的望向了远方,只见远处积雪开始褪去,道路也渐渐清晰起来。
“传令下去,加快行军,到前方三里坡下,安营扎寨。”曹信想了想,向着刘晔吩咐道。
“诺。”
“母后……满儿怕……”
此刻董贵人的内心很无助,非常非常的无助,原本随着刘和的良心发现,让董贵人在最绝望最崩溃的时候,看到了一缕活下去的曙光。
但这一刻这对母子,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活路。
身为皇室……必须该清楚自己是什么下场……
董承先前的话,就如同一把冰锥,狠狠的刺进了董欢的内心裏,又痛又凉,这个只有二十三岁,却内心无比强大的女人,但直到这一刻,也终究熬不住了。
董欢不服,她更不相信,自己的命运是这样的,只能做一个皇家舍弃的附庸品。
可以说前者的一生,从出生开始就一直忍受着家族专苛的皇室礼仪,为的是应和董承的朝中身份,为将来进宫做着努力。
曾几何时董欢也曾希冀过,曾经在洛阳还是堂堂一才女的时候,董欢就憧憬过能当上皇后,但现实终究是残酷无疑,皇后只当了不到几个月的时间,就随着何进的倒台,与刘辩从此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
自此,可已经整整八年之久了。
在冷宫的这些年里,董贵人无时无刻都不在喊冤,无时无刻不在憧憬着希望,可就是每一次,这个披着叔父外衣的董国舅,一次一次将董欢逼入到绝境。
直至今日……
难道真要一死了之?
董欢长期挣扎在一个人的世界,就算是刘满的降生也不能丝毫缓解前者的脆弱心灵,虽说是董贵人,但在那小小的子央宫里,董欢一直扮演着寄人篱下的角色,根本一日也没有得到了尊严。
是的,尊严!甚至是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