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夜暗自发誓,自己今后一定要娶这样的女子,再不让自己的子女经历自己噩梦般的童年。只可惜似水只爱唱戏,对他隐晦的爱意从不回应,到最后这个让他初尝温柔的女子还是离开了他。
他靠着覃衣摇摇晃晃站起来,灌了一口酒:“再也遇不到这样温柔的女子了。”
她一路沉默着,咬牙将他送回家,衣衫已经湿透,看了眼薛府紧闭的大门,转身离开。
月宁提着灯在后门等她,灯火映着和她一模一样的样貌:“没有人发现吧?”
她摇摇头进屋。
“你这样每夜都偷跑出去找薛夜,要是被爹知道了,又是一顿打。”
半开的轩窗悠悠探进一枝紫玉兰,在深夜里绽放幽紫光芒,她抓住月宁的手,一双桃花眼泛出泪意:“爹还是不让我学唱戏吗?”
月宁慌忙去捂她的嘴:“姐,你可千万别再说学戏这个词儿了,上次被爹打得还不惨吗?戏子那是什么低贱身份,世人都不屑一顾,说出口都是辱没家门的事,薛夜真的值得你如此吗?”
一滴泪从细长眼角滑落,她又想起多年前蓝衣公子将她从山贼手里救下,岭上野杏如烟霞开放,她闻见山风冷香,他的怀抱宽阔而温暖,嗓音如泉:“姑娘安好?”
她抹干眼泪,郑重地点头:“值得的。”
深夜雾色迷蒙,如豆灯火投在六扇山水翠屏上,她伏在案上睡去,恍然中见白衣女子踏雾而来,白衣白裙上唯一的装饰是裙摆点缀赤红花瓣。
她温柔而清晰的话语响在她耳边:“你的心愿,我可以帮你实现,拿着它,好好唱。”
覃衣从梦中醒来,窗外依旧是漆黑的夜,星光璀璨,月色投进来,看见地上躺着一面铜镜,在银光中折射迷幻的光彩。
“这是谁的东西,怎么在我房间?”
她神色迷茫将铜镜捡起来,光滑镜面映出她清丽容颜,片刻,漾开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