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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明邀他去参观下自己的学校,但他说有事要赶回去,下次有机会再来,就把提在手里的行李交给了文明,说了声再见,转身上了大巴,文明诧异他不专门给舒影道别的同时,心里升起了一种莫可言状的快乐——看来,他们只是网友关系,而这快乐好像之前倒有形,但却被压制住,现在释放了出来,就高兴得四分五裂开,这恰好说明他之前是多么希望如此,转尔,文明又想他们在他到来之前是不是早就已经说了一大堆道别的情话呢?因这猜疑,文明小女人似的快乐立刻像泄了气的皮球,浮在水面也没了浑圆的身形。
文明很幸运地将舒影带到了宿舍。宿舍里的人早已走光,只剩下他后天就要开始为期一月的实习。
在从车站进学校到宿舍的路上,俩人渐渐有了默契,谈话和微笑看上去都很得体,倒是到了宿舍,文明关上门后,俩人倒同时觉得了别扭。文明慌忙叫舒影坐下,找着话说男生宿舍就是这样乱,还一边抓着头为此很窘迫的样子,其实,头天晚上他就特意将整个宿舍清理了下,说不出来的原由,他就是不想舒影看到自己邋遢的样子。舒影善解人意地笑了笑,露出雪白的牙齿,直看得文明傻了眼。在认识舒影以前,文明绝对地信奉着古人的审美标准——笑不露齿,但是舒影如暗香浮动的笑中露出的两颗活泼可爱的兔牙彻底颠覆了他唯一的信仰。俩人对视着笑了一阵后,彼此的许多“想”和“不敢”似乎也觉得再没必要用笑来掩饰,于是,就不出声地坐着,虽然有些尴尬,倒是觉得自然了许多。慢慢的,心中的羞怯也大胆起来,文明开始挑衅地看着舒影。
“你看我干嘛?”舒影不好意思地说,同时这话里含着快乐的休止符,让文明听上去异样的快乐。
文明没有回答舒影的问话,这个时候,语言会失去其鲜活的含义,就像人们常说的讲话要看语境,文明觉得此时自己的头脑里没有半个适合此种语境的词儿,终不如默默地一笑,似是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