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失败者和胜利者(1 / 1)

卫官姝冷笑着:“卫鸢尾,事到如今你竟然还想着去关心别人,如果安分一点儿,你会落到这种地步吗?”“我若是安分的话,恐怕姐姐也只能跟妹妹我的尸体说话了,我知道姐姐心里在想什么,但是一切还是等王爷事成之后姐姐在将怨气撒到妹妹的身上吧,毕竟妹妹的这具身体对王爷来说还是有用处的!”卫鸢尾的冷静真真的是让卫官姝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压力。明明她才是胜利的那一方,本该得意的也是她,可是此时此刻她在卫鸢尾的面前却丝毫没有找到一个胜利者该有的喜悦和架势。反倒她成了那一个失败者。“卫鸢尾,我可等不了那么长的时间,我不会折磨你,我只会折磨你关心的那个人!哈哈哈哈哈……”在卫官姝看到卫鸢尾那双跳动的眸底瞬间涌上惊惧的时候,卫官姝压在胸口的一口怒气终于得到了发泄。也只有在此刻卫鸢尾麻木的心才会有那么一丝丝抽搐的疼,云邪,卫官姝,你们要么把她往死路里逼,不要给她一丁点儿的机会,要么就现在杀了她,否则日后但凡他们有一刻的松懈,她必当涅盘重生,将他们往死里整。当两个身穿黑衣,一脸怒相的侍卫拖着一身红与白交错的男子走进来时,卫官姝仅仅是撇了一眼,眼里便立刻闪现出一抹惊恐之色。空气中隐隐弥漫的肉质烧焦的焦糊味,实在令人作呕,卫官姝用手绢捂着自己的口鼻,一双柳叶眉紧紧的皱着,可是看着卫鸢尾的神色却是十分得得意且幸灾乐祸。卫鸢尾,宁止的容貌完全被大火烧成了一个个血爆,基本上脸上连一块儿完整的皮都没有,她倒要看看她要如何与这样一个都不能称得上是人的生活在同一间牢房里。光是皮肤被烧焦的那种焦糊味,即便只闻到一点儿,都足以让胃剧烈的翻滚,都能将胃里的酸水给吐了出来。这种阴暗而又散发着恶臭的地方,卫官姝是再也不愿意多待一秒,最后回头欣赏了一下卫鸢尾那抽搐难受的表情,卫官姝便立刻离开了地牢。卫鸢尾看着宁止如同一具死尸般被两个侍卫无情的扔在地上,那件月牙白的衣裳,早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刺鼻的焦糊味剧烈的冲击着卫鸢尾的鼻腔和神经。然而卫鸢尾却并未露出一丝一毫的嫌恶之情,此刻清丽的眸光中被心疼和恐惧占据,她慢慢的伸出手,将遮挡在宁止脸上的长发一一的拨开。宁止的长发如同墨染的一般十分的黑亮,摸在手中也十分的顺滑,然而如今宁止墨染的长发上,尤其是发根处沾满了不少新鲜的血液,几乎都要将宁止原本的头发颜色遮掩住了。卫鸢尾每拨弄一下,心就不由的颤抖一下,当看到宁止那张满是鲜血和血肉交织在一块儿的面容时,卫鸢尾几乎要昏厥过去。云邪真是够狠,几乎将宁止的整个面皮都烧毁了,有些地方都已经被烧焦了,变成了令人作呕的黑色。前一秒还出尘绝艳的男子,可是下一秒却变成了比鬼都可怕的人。“宁止……”卫鸢尾的声线颤抖着,几滴清泪不自觉的从眼眶中滑落而出。云邪将她伤的那么重,她都没有流一滴眼泪,可是在看到宁止这张烧得只剩血肉的脸时,她的内心真的是彻底的崩溃了,泪水更是如决堤了一般,怎么收也收不回来。宁止真的是彻彻底底的毁了,作为整形医生她曾经有帮人做过植皮手术,可是宁止的脸被烧成这样,别说皮了,就是面部神经几乎都烧没了,就是做了植皮手术,恐怕植在宁止脸上的皮都没有办法存活下来。而且宁止的脸被烧得如此之重,如果现在不加紧止血治疗,又是在这阴冷潮湿的地方,伤口很容易滋生细菌,而宁止的伤口已经全然失去了防御细菌的能力。怕是要不了多久,宁止就会死去。“对不起,对不起……”卫鸢尾将犹如死尸般的宁止抱在怀中,直到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宁止的手臂竟然全都被折断了,拉开袖口一看,宁止白皙如玉的肌肤上布满了青紫,显然是云邪在对宁止实行火刑的时候,因为宁止剧烈的挣扎,身上才会留下这些惨不忍睹的痕迹,而到最后,云邪竟然命人直接将宁止的手臂给折断了。卫鸢尾眼眶中的泪如如决堤的洪水般,滚滚而下,不到几秒钟的时间,卫鸢尾的整张脸盘都被泪水浸湿了,卫鸢尾想要大声的哭出来,可是哭声却哑在了喉咙中怎么也出不来,只能变成无声的哭泣。她到底是何德何能竟然能让一个男人为她做出这样的事情,他明明可以逃的,他明明可以不管她的,他也明明知道他不是邪王的对手,可是他还是出来了……为什么?如果可以,她真的宁愿从来都不认识他,甚至在地宫的时候,她就不应该与他一块儿逃出来……卫鸢尾的心此刻就像被人用手一块一块的撕扯下来一般,疼的她连喘息都要耗尽自己全身的力气。宁止被云邪烧成这个样子,根本是活不了的,而她即便拥有一双巧手,可是她没有手术刀,没有药,没有消毒工具,她什么都做不了。哪怕是撕下她身上的衣服将宁止的脸包起来,她都没有办法做。卫鸢尾将宁止抱在怀中,每一次呼吸,每一次抽泣,都好似有一鞭子狠狠的抽打在卫鸢尾的血粼粼的血口上一般。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将宁止抱在怀中,然后静静的等着他死亡,看着他心跳一下比一下弱,最后直至再也没有心跳的声音。“朱儿……”一声微弱的如同蚊声的声音从宁止的嘴中缓缓的吐出。卫鸢尾以为自己听错了,随即便将自己的耳朵贴在宁止的嘴旁。“朱儿……”这一声要比之前的一声还要微弱,好似是直接从喉管发出来的一般,声音十分的粗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