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了半天,原来皇后这么处心积虑的要杀了她,就是怕她日后威胁到敏蓉的地位啊?钟离弦面色沉静,虽带着一丝恭谨,但是眼眸中更多的忍耐好似却是到了极限一般。“母后,儿臣这些年来对母后您一直百依百顺,您有什么要求,儿臣也是尽力满足,儿臣实在不明白,母后为何事事都这样防备儿臣?”钟离弦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微眯。他这些年真是对她忍够了。敏蓉乃是当今大将军之女,也就是皇后亲哥哥的女儿,也就是皇后的亲侄女!让他娶敏蓉为太子妃,无不是皇后害怕他登基以后会为他的生母报仇,所以想要用敏蓉护住她一生,皇后有了大将军这一个靠山,他就是想动她,也要思虑再三。皇后却是冷笑了一声:“钟离弦,你能坐上太子之位,完完全全是因为本宫是皇后,这一点儿你千万别忘记了,如果没有本宫,你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坐不上太子之位,如果你想要在这太子位上好好的坐下去,你就必须听本宫的!”皇后这一点儿说的没有错,自古以来帝皇之家都延续这个传统,册封皇位都是先立嫡、立长。而他身为嫡子的身份,所以才能坐上太子之位。钟离弦目光冷冽的,如冰冻的寒霜一般,瞬间便让整个屋子的温度都降了好几度。“但是如果没有儿臣,母后日后未必就一定会是太后啊……”“大胆……”皇后听言,用力的拍打了下桌子,一屋子的宫女太监全都跪了下来。“还请母后息怒,若是母后不想让儿臣做这个太子之位的话,儿臣可以不做……”钟离弦说道这停顿了一下:“不过到时候若是父皇知道了二十几年前的事情,母后您觉得皇后之位您还能做得下去吗?”“你……”皇后一下被钟离弦这句话气到,一时间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太子之位儿臣并非母后所想的那般在乎,甚至儿臣更想做一个闲散的王爷!”钟离弦已经将话说到这份上了,他不信皇后听不明白。以前他一直都因为怕失去太子之位所以一直对皇后百般容忍着,也更是对她毕恭毕敬。可是在邪王告知他知晓他真实身份的时候,他却是灵光一闪。如果有人将二十二年前的事情翻出来,那损失最大的便是皇后,而他最多废了太子之位成为王爷,可是皇后却是欺君之罪,那可是要株连九族的。他就不信,皇后敢拿这件事跟他赌。现在对他百般容忍的应该皇后,而不是他了。“你……真是,本宫的好儿子!”皇后几乎是磨着牙,将这句话从牙缝中挤出来,那副神情恨不得将钟离弦生吞活剥了一般。“为母后分忧解难是儿臣的职责,就看母后日后如何做了……”钟离弦冷狠的说出这句话,这句话分明是在警告皇后。只要父皇在世,那皇后便不敢做出什么事情来,除非皇后想要联合大将军谋权篡位,逼迫皇上退位,将太子之位传给大将军。但是显然这件事是不可能的,至少在短时间内是不可能的。钟离弦带着卫鸢尾回到太子宫的时候,钟离弦的脸色已经变得十分的差,因为钟离弦长时间坐者,且刚刚情绪不受控制,所以导致了伤口出血。卫鸢尾给钟离弦重新换上药,包扎之后,便准备离开。钟离弦却在这个时候抓住了卫鸢尾的手,苍白疲惫的脸色微微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本宫就知道你不会那么容易死!”“如果我死了那也是因为太子!”卫鸢尾看着钟离弦抓住自己的手,显然钟离弦没有多少力气,抓住她的手腕不轻不重,好似下一秒就会从卫鸢尾的手腕上松开一样。“呵……这个世上只有本宫能杀你,其他任何人都不能!”钟离弦掀起的双唇没有任何的血色。可想而知刚刚在皇后宫中,钟离弦究竟是怎样忍耐腿疾上的疼痛的。而且钟离弦的腿伤根本就不能长时间坐立,只能躺着,就是床都不能下。钟离弦为了将她从未央宫中带回去,还真的是连自己的腿伤都不顾了。“我真是不明白太子为何这么稀罕我这条命!”卫鸢尾坐在钟离弦床头穿着,精致的五官在烛光的照耀下洁瑜无暇,勾勒出卫鸢尾柔和的五官。“你这条命,对本宫很有用!”钟离弦裂开双唇说道。怎么没有用?往后他还要用来威胁慕瑾呢?卫鸢尾现在就是他最后的底牌,也是是否能赢得了慕瑾的重要关键。“有什么用?”卫鸢尾装作不知道的模样,疑惑的问着。钟离弦却是笑了:“用处可大了……”卫鸢尾又低眸看着钟离弦握着自己手腕的手,指骨修长,白嫩如玉,然在食指的指腹与掌心处留有一层薄薄的厚茧。慕瑾也有,这都是他们苦练武功,握兵器时才会留有的。卫鸢尾起身要走,钟离弦却是紧拉住卫鸢尾的手腕,用虚弱但确实命令的口吻:“本宫明日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就要是你!”卫鸢尾在心底冷冷的笑了一声,但是面色却是一片平静。从内殿中出来之后,卫鸢尾眸光上的冷意却是又染上了几分。与慕瑾分别的时候,她答应慕瑾,她会好好的,不会做任何伤害自己的事情,也更是不会让钟离弦伤害到她!但是慕瑾却是不知道在那个时候她心中便已经涌现出一个想法,钟离弦为人奸诈狡猾,想要将他制服住,很难。那唯一的办法便是让钟离弦放低对她的警惕,让她能够非常自然的亲近他,且不会让他产生任何的怀疑。那仅有的办法就是,让钟离弦爱上她!也只有这个办法,既能够让慕瑾免除威胁,也可以让她在钟离弦毫无防备下,让他束手就擒!卫鸢尾垂下眸光看着自己刚刚被钟离弦抓住的手腕,嘴角扬起一抹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