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错了!”女子听到慕瑾这么说,刻意的将自己的声音压低,变得粗矿一些,可是却依旧难掩她话语中的那份柔和,清脆。慕瑾本是试探,听到女子这样,自是加重了心中的怀疑,看向床上熟睡的玉墨说道:“那是你的孩子?”女子低着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孩子,然后十分坚定的说了:“是”这低柔的话语不知道渗透着多少的关爱和希望,甚至带着一丝心酸。“你丈夫呢?或许,我认识你丈夫!”慕瑾又看了一眼这周围的环境,从袖中拿出一块儿火石,便想要将桌上的拉住点亮。“不要,你是想毁了我孤儿寡母吗?这附近的街里街坊都知道我独自一人带着孩子,要是让他们看到我房中多出了一个男人,第二天不知道会有怎样的流言蜚语传出,我本就过得艰辛,还请公子你,放我们母子一条生路吧?”女子越说越是十分的感触,可是那双眸光却是始终不敢去看慕瑾。慕瑾见这样,便将手中的火石收了回去:“抱歉,夫人,我没想到这些,你的丈夫是不在了吗?”女子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点点头:“所以还请公子你赶紧离开这里吧?要是你想图财的话,你是来错地方了!”“夫人,你误会了,深夜造访,惊扰了夫人是在下的过错,在下来只是想弄清楚一件事情,既然不是,那在下便告辞了!”慕瑾微微低下眸光,颔了颔首,然后从怀中掏出了五十两银子放在了桌上。“这是在下的赔罪礼,还请夫人收下!”这五十两银子对于这一个家庭来说是一笔不小的数字了吧?女子并未说话,听到那五十两巨款的时候,更是没有任何的动作,神情没有任何的波澜。这和慕瑾之前的猜测一样,这女子在之前一定是生活在富裕的家庭当中,不然这五十两银子对于贫穷的人来说,足够让他们惊愕,震惊的了。慕瑾转身,欣长秀智的身影被月光拉得极长,淡淡的映在女子的眼前,然而女子却是不敢抬头去看。忽而慕瑾转过身,淡淡的开口道;“不知你家孩子叫什么?”女子神情一愣,随后说道:“公子你问这个做什么?”“我曾经有一位挚友后来死了,他的妻儿也不见了,所以便想向夫人打听一下!”慕瑾的话语淡淡的,但是看向女子的眸光却是深沉的如同大海般。“公子无须打听,奴家确实不认识公子!”女子微低着头,纤瘦的身姿立在床旁,月影淡淡的落在她洗了看不出是什么颜色的裙衫上,尽管她穿得极为的朴素,可是却难掩她骨子中透露出来的秀雅和端庄!慕瑾收回自己的眸光,便从房中走了出去。月光透过树叶,婆娑的落在慕瑾的衣服上,暗影浮动。微风轻轻的从慕瑾的脸盘吹过,带着些被井水洗涤过的清凉。漆黑幽深的眸光在此时越发的沉静起来。睡到半夜卫鸢尾一下睁开眼眸,不知道怎么的今夜她有些睡得不安稳,随后便转过身,看到身旁的慕瑾传来均匀的呼吸时,心神这才稳了稳。随后便将自己的小脑袋蹭到了慕瑾的怀中。闭上眼睛安心的睡去。看着万里星辰的夜空,慕瑾一下想起当年迎娶太子妃时,也是这样的星空,月影皎洁,幽蓝的星空美如梦。只是那时候到处都充斥着热闹和鞭炮的声音,闭上眼睛,慕瑾都能感觉到从他面前匆匆走过的人影,以及那些道贺的笑语。而现在此刻,他周身是如此的安宁。热闹和安宁相比较起来,他是真的比较喜欢安宁,可是似乎这是最后的安宁了。慕瑾轻声的推开门走到床边。看到床上正在熟睡的人,慕瑾下意识的便将手给捏紧,他真的是应该在走的时候将风吟的房门给锁上。这才多少的工夫,风吟竟然就爬上他的床。而显然卫鸢尾是将风吟给当成了他。手快速的在卫鸢尾的身上点了几个穴道之后,便将床上的风吟给拖了出去。一大早风吟便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环境,随后眨了眨眼睛。在看看床旁,的确是一个木头人。他记得睡在他身边的应该是卫鸢尾啊,怎么会变成一个木头人?而且他还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随后风吟便下了床,打开门的时候,便看到慕瑾早已守候在门外。目无表情的看着风吟:“去洗漱一下,媒婆已经给你物色好了一个姑娘!”风吟揉揉眼睛,兴奋的说道:“真的吗?弟弟?我现在就去梳洗!”初夏的早晨,风吟脸上戴着鬼畜面具蹦蹦跳跳的跟在慕瑾的身后:“弟弟,好奇怪,我记得我昨晚明明睡在你房间的,怎么醒来又跑到我的房间中了?”慕瑾停下脚步,幽深的眸光淡冷的看着风吟:“你要是在半夜跑到我的房间,并且爬上我的床,我就找一个丑八怪给你做媳妇!”风吟听后立刻摇头:“不、不,下次我不敢了,你一定要给我找一个漂亮的!”慕瑾看着风吟这紧张又带着傻气的神情,这要是昨晚爬上他床上的人估计早已经死了,即便是风吟是他的哥哥也不行。让他对风吟一忍再忍的原因,归根在地在与他是一个傻子吧!“你个丑八怪给我让开,快让开!”走到前面用来浆洗衣服的水池时,便看到前面的石板上蹲着不少前来洗衣的妇人,其中一个身材较为粗壮的女子,插着腰对着一个蒙着面纱,身材纤量的女子叫嚷着。那名女子的面前堆着两大盆正在浆洗的衣服,其中还有几件衣物就要浆洗干净了。这水池的石板容纳有限,但是这一大清早前来洗衣的妇人却是不少,来晚的了自然要在后面排着队。“李婶,我还有几件衣服就洗好了,你在等一下好吗?”女子柔弱的声音传来,话语中带着恳求。“不行,你个丑八怪,快点儿给我让开,这位置你蹲多久了?这水池是你家的啊?你还让不让其他人洗了?”胖女人叉着腰,伸手就要将女子的木盆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