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等到他回头的那天,他也注定等不到,她后悔当日的选择,他也注定会后悔今日的心软,如果女人的柔弱能让他卸下几分防备,秦川琉羽会,那么她也会。
萧齐留在枫园的消息不是秘密,第二日就传来琉羽病的消息,这病却是不假,请医用药迟迟不见好转,自那日大怒之下离去,萧齐一直歇在书房,还是头一次冷落她这么久,想她应该知道轻重,今后定会有所收敛,因此萧齐得信后立即过去看视,琉羽也十分后悔,言语中不再与他置气,又见他仍关切自己,心病既去,过个三五日也就好转了。
经此一事,对于萧齐时而去枫园的行为,琉羽纵然不舒坦,也没再多说什么了,好在除了那夜,萧齐从未留宿枫园,加上她安插了眼线在雁初身边,很快弄清那夜的真相,想萧齐终究不负自己,更是得意。
御书房内,萧齐朝上作礼:“陛下急召臣入宫,不知所为何事?”
焰皇立于案前,面色有点沉:“朕得到密报,前日牧风国有使者前往极地冰国,恐有结盟的意图。”
争地之战,越军大败牧风国,致使牧风国元气大伤,无力再入侵,故焰国边境战事渐少,然而经过这百年休养生息,牧风国国力逐渐恢复,近来又开始蠢蠢欲动,而焰国国内屡逢灾年,叛乱时起,南王弄权,堪称内忧外患,若极地冰国果真答应与牧风国结盟,对焰国的威胁不小。
焰皇不轻不重地敲了下书案,冷冷的语气透着一丝无奈与焦虑:“冰帝莫非也想掺合进来?”
萧齐微微皱眉,道:“陛下稍安勿燥,极地冰国与我焰国一向互不侵犯,当年太祖皇帝曾出兵助他们驱逐雷泽国大军,单论这份交情,就比牧风国要更深一层。”
焰皇闻言双眼一亮,示意他继续说。
萧齐道:“眼下冰国内部看似安定,但北有五色地乡之地国,西有天方雷泽之雷泽国,雷泽国对冰国一向虎视眈眈,地国新皇登基,有相王辅佐,国富兵强,亦不可小觑,冰帝怎敢轻易抽兵助牧风国?何况牧风国本就有野心,与之合作乃是引狼入室。”
一席话听下来,焰皇颔首,露三分喜意:“依你之见,当如何是好?”
萧齐道:“冰帝在位这些年,大事上不曾糊涂,依臣愚见,陛下不妨也派使者前去,一为试探,再者,冰国外有宠臣丰悦,内有宠妃金贵妃,风头几胜太子,陛下不妨备份厚礼与他二人,臣与那丰悦曾有一面之缘,若他二人肯为焰国说话更好了。”
焰皇面色已然和缓:“朝中谁能担此重任?”
“臣一时也未有合适的人选,”萧齐沉吟道,“此行不宜张扬,恐牧风国得知后会全力破坏,南王殿下那边更不可不防。”
“此事就由你来办吧,”焰皇打住这话题,“朕还探得一事,南王与地国相王似有往来。”
萧齐道:“陛下大可放心,新皇无过,旧臣拥护,那相王怎能落人话柄,新皇在位一日,他便一日不能动。”
焰皇满意地“嗯”了声,再说几句,萧齐便告退,自回府与幕僚商议筹划出使冰国之事。
夏日炎炎,雁初慢步走在游廊上,悠闲地摇着扇子,心裏却焦急万分。
萧炎答应传信与老将军,至今迟迟不见回来,明知道他性情乖张,不是个合作的好对象,然而只要他真肯帮手,必定事办功倍,委实令她舍不得放弃利用。有了初见时的教训,她当然不会傻到真的完全相信他,所以才只托他带那句看似无关紧要的话,就算他再次背叛她,萧齐知道了也未必能看出问题。
雁初宽慰着自己,不觉将游廊走了两个来回。
“师父在想念我吗?”面前骤然出现人影。
听到这磁性的声音,雁初大喜,拿团扇挡住半边脸,低声埋怨:“办个事也这么慢。”
萧炎脸上喜色淡下来:“徒儿遵从师父的吩咐,用了两天才潜上山,没有惊动他们,想不到换来师父的责怪。”
雁初见他神情委屈像小孩,不由得扑哧笑了,敷衍性地安慰:“好了,是我不对。”接着又忙问正事,“怎样,见到老将军了吗?”
萧炎弯了眼睛:“师父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结果,徒儿也迫不及待地想得到奖励。”
团扇绕至他脑后,雁初毫不迟疑地环上他的颈,已是早有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