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初慢步走了。
远远的,萧炎半坐在曲桥栏杆上,一条腿伸在地下,脚底踩了个人。
“姑娘,姑娘救我!”红叶本是面如土色,见到雁初顿时重现光彩。
雁初无动于衷,走过去。
红叶抓住她的裙摆:“王妃,我是晚枫啊,王妃救我!”
雁初冷眼看她:“晚枫?”
红叶面露羞惭之色,含泪道:“是王上之命,他说姑娘可能是失忆的王妃,让我来试探,我家中尚有父母兄弟,不敢不从,他又亲口保证不会伤害你,我才答应的,我从没想害你啊!”
雁初俯身问:“那我是王妃吗?”
红叶沉默。
“罢了,眼下不是闹事的时候,杀了她不好跟萧齐解释。”雁初朝萧炎示意。
红叶站起身,低声道:“多谢……姑娘,只是王上那边怎么办才好?”
“该说的就说,你是个丫鬟,岂能打听到所有的事,”雁初道,“没有下次机会,你好自为之吧。”
“晚枫明白。”红叶作礼退走。
等到她离去,萧炎道:“听到好消息,心情怎样?”
雁初倚在栏杆上,半晌轻声道:“萧炎,我们是一类人呢,都坏透了。”
“我现在迫切地想知道一个答案,”萧炎凑近她,邪恶的语气颇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还信任西聆凤歧吗?我可爱的师父。”
雁初不答。
正是那轻易的信任,令她失去该有的警惕,对永恒之间毫无防备,以至于被引到景山,害了秋影。作为旁观者,这个恶魔总能看得那么清楚。
萧炎道:“紫芝可是长在风火泽,危险的地方。”
雁初道:“用它真能治血僵症?你没记错?”
“想要相信,却又怀疑,师父你在自寻烦恼,”萧炎眨眼,“除了我和西聆凤歧,世上还有谁知道紫芝的下落?”
他越认真,就越难看出真假,雁初虽没那么防备他,但要说完全信他那也是扯蛋,她警惕地盯着他的眼睛:“依你推算,那株紫芝的成熟时间是……”
“下个月,”萧炎道,“你要如何脱身?”
“我自有办法,”雁初沉吟道,“风火泽是焰脉泄处,终年恶火燃烧,我只是寻常焰国体质,恐怕难以深入。”
萧炎道:“身负邪火灵的我最适合去,你的目的太明显,师父。”
雁初道:“我只求你这次。”
萧炎不解:“又没人患血僵症,你要它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