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聆君没有阻拦:“你知道这是哪里?”
“这是……”
“白鸷原。”
“怎会到白鸷原?”雁初失声。
西聆君道:“我方才去寻了几样药。”
雁初喜道:“火毒有解了?”
西聆君道:“不能解火毒,但可以抑制你身上的寒毒。”
雁初脸一沉:“西聆君身中火毒,惦记这些不打紧的小事实为不智!”
面对她的冒犯,西聆君没有生气,随手将一个小盒子递给她,雁初迟疑着接过打开看,只见裏面盛着半盒酥饼,散发着熟悉的、幽幽的甜香。
“桃花酥?”雁初惊讶,他如何知道自己喜欢吃桃花酥?
西聆君拈了块酥饼喂到她唇边。
雁初侧脸:“我不饿。”
他低头轻轻咳嗽。
车厢内有热意弥散,雁初发现异常,再也顾不得什么,忙去拭他的额头:“你怎样了?”
冷不防一块酥饼喂入口中。
“你看,你在意我。”他颇为满意。纵然忘记前事,她在睡梦中叫的仍是他的名字,她恨他,激怒他,报复他,也永远忘不了他。
雁初顿觉羞恼万分,欲吐出那饼,却被他强硬地握着下巴不放。
“在意我,很好。”话中有温柔沉淀。
望着那双眼睛,雁初渐渐地停止挣扎,不由自主地轻轻咬下,只觉那酥松脆无比,甜香随舌尖丝丝沁入心裏,苦涩与委屈似乎也变淡了许多。
他放开她:“只能在意我,你且记牢了。”
难得流露温柔,不到两句话就变成了警告,习惯掌控的人,温柔从来都不适合他。
雁初禁不住低笑。
美目绽放光彩,西聆君心头亦是一动,慢慢地朝她俯下脸,这时马车忽然停住了。
“车上何人,做什么的!”
“出来出来!”
外面传来呵斥声,有人用兵器敲打着车壁。
关口盘查?雁初十分意外,车上明明挂着永恒之间的标志,这些守兵莫非看不见,居然敢拦驾?
西聆君神色不改,抬手掀起半边车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