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鸳鸯不见了。”蓝若水看着空空的手掌,将腰间的口袋,袖子的衣袋都翻了个遍,确定哪里都没有,心不由沉了下去。一直在旁边看着她的左丘黎眼眸微闪,却是淡淡道:“只是个小玩意而已,也不值钱。”蓝若水眉头一皱,不知为何,竟觉得十分生气,而且,不同于其他斗嘴时的生气,仿佛还伴随着一阵说不出来的的闷。当即冷冷道:“对,的确是总督大人看不上的小玩意。那你为何要接过来?那么多人想要,直接让给别人,岂不是皆大欢喜?”左丘黎眼眸一闪,脸色有些僵硬:“只是形势所迫。”“形势所迫?”蓝若水抬头看向他,“总督大人,若是我没忘记的话,你可是对我说过,这世上有何人可以逼的了你吧?”左丘黎一噎,心里却是一阵恍然。因为连他自己都意识到,这话有多站不住脚。不过,蓝若水此时心情很差,只是听到他的话下意识反驳,根本没有去想深层次的原因,所以,见他不说话,只以为他被打了脸,大概无话可说。因此,也不再多说,而是直接朝外走去。眼见她要拉开房门,左丘黎眉头一拧,一把将她抓住:“你去哪?”“那吊坠你不在意我在意,因为那是我的运气,放开我,我去找。”蓝若水伸手推开他的手,要推门而去。“你难道不知道你刚刚遇到了危险?”左丘黎眉头紧皱,手却一丝都没有松开。蓝若水脚步一停,沉默了一瞬却还是道:“谢谢你又救了我一次,不过,应该没有人会有胆子一晚上劫两次,所以我现在出去反而最安全。”不得不承认,即使刚清醒过来,蓝若水的脑子还是出奇的好使,但,既然已经决定,今日自然是无论如何不会让她出去。所以,左丘黎还是阻拦道:“已经过了很久,你现在去也不一定找得到,何必执着?”“不试试怎么知道?总督大人,你也不一定做每件事都确保有把握吧?但你也还是会去做不是么?”蓝若水只是下意识反驳,但是,这话听到左丘黎的耳中,却让他更加想起方才师傅所说的话。脸色不由冷了几分,手也终于从蓝若水的手中放下。蓝若水摆脱了禁锢,直接朝外走,却听身后左丘黎又开口道:“别去了,你的那个吊坠在这。”蓝若水惊讶的转过头,只见左丘黎的手中赫然放着一只红色鸳鸯。两只鸳鸯一公一母有所不同,以她的辨别能力,自然一眼就看到这的的确确是属于她的那一只。顿时有些无语的看向左丘黎,这人有病不成?明明已经捡到了那吊坠,为什么还要拖拖拉拉废话这么久?真的超级超级想不通!而且,非常生气!所以,虽然开心的一把将它夺过,还是不由挤兑道:“既然总督大人这么不在意,何必把它捡回来?反正是不值钱的玩意,你既然这么嫌弃,让它丢掉岂不是更好?”左丘黎眼眸闪了闪,却并没有回答。蓝若水不由皱眉,终于感觉到左丘黎似乎有些不对劲。明明今晚,他一直是挺开心的。而且,似乎很久都没看到过他这样冰冷着一张脸了,就如同那第一次见面一样。冷冷的,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眉头不由蹙起,蓝若水终于问道:“今晚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了?”讶异的看了蓝若水一眼,却又想到,这个女人一贯的敏感,左丘黎终是开口道:“你今晚即刻出发回京城。”蓝若水双眼一瞪,惊讶的看向他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这么突然?你呢?”“我派人秘密护送你回去。”左丘黎别开眼。蓝若水:……她问了三个问题好吗?不要每次都这么言简意赅啊!深吸一口气,蓝若水努力控制好情绪,然后……“你必须和我说清楚,不然我不走!”特别凶巴巴!简直是大爆发!万一要是有危险的话,她岂能一个人走?左丘黎倒是神情不变,但大概因为已经了解蓝若水的脾气,所以还是解释道:“今晚有人要劫你,我的人提前行动,造成劫持的假象,让对方以为你已经被他人所劫,我留下寻找,你借机提前回去。”这也是师傅所说的将计就计,只不过,代价是要蓝若水自己回去。蓝若水一怔,这个计谋他们不是没用过。当时路十和左丘茗就是这样被掩护着回去,而且,据秘密来往的信息来看,虽然至今仍未到达京城,但的确很平安。而自己若是这样回去,想来并不失为一个好的计策。只是,单独针对她而言。因此,蓝若水直接摇摇头道:“我不走。”左丘黎顿时蹙眉:“为何不走?”“你完全有可以保护我的能力,为什么非得让我独自回去?”蓝若水说着不由瘪起嘴,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回程只有她一个人,心里就极其不舒服。左丘黎眸光渐深:“没有我在你身旁,你会更安全。”此时是,以后……恐怕也是。蓝若水却是无所谓的耸耸肩:“一帆风顺纵然好,但只有自己也没什么意思,相当于孤孤单单,我宁愿并肩作战。”左丘黎双眸闪动,一丝若有若无的波动乍现。蓝若水不由一怔,不是很明白自己的话到底哪个点戳中了他的神经。却觉左丘黎忽然将情绪一收,转过身道:“我还不能走,如今有玄阴堂堂主的行踪,我要留下来将其查清楚。”“那这样的话我更不能走了。”蓝若水闻言直接在一旁坐下,而且坐的很稳。“为什么?”左丘黎眉头一蹙,实在不明白为何这样说她还是要留下。蓝若水勾唇一笑:“因为你需要我呀。只有我在你身边,你才可以放开手脚,不用担心情绪波动。”而且,她还发现了一点,那就是自己的血沾染到左丘黎的身上,不会令他无法控制情绪。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可以证明自己对他是很有用的。然而,却见左丘黎静静的看了她一瞬,还是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