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看到洛雨的蓝尚书显然并不如左丘黎这般想。他这些年心心念念地想要找到她,为的自然是与她再叙前缘。所以,当即一把拉住洛雨道:“你是她的侄女?你能不能告诉我,她现在如何?”洛雨皱了皱眉,厌恶地想要挣脱,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被一旁的凌千扬出手,一把将蓝尚书的手臂打下。“别碰她,否则我不管你是谁。”凌千扬面色颇冷,若不是顾及他是蓝若水的亲爹,想必此刻他的手臂已经断在了他的手掌之下。蓝尚书也意识到自己的确是太失态,赶紧退开两步道:“抱歉,我没有恶意,我只是……只是想知道她的事,能不能告诉于我?”他的目光中带着恳切,这是他这么多年来,最接近她的一次,他怎能就这样放弃?洛雨眉头不由拧起,转头看向蓝若水。说与不说,她都会听蓝若水的意见。而此刻的蓝若水,心中又何尝不是百味杂陈?看着蓝尚书那一向伪装得好到无法挑剔的表情,如今充满了期待和难过,她的心中只能徒留一声感叹。人总是在失去之后才懂得珍贵,何其悲哀?眼看洛雨不答,看似在征询蓝若水的意见,蓝尚书深吸一口气,终是看着蓝若水道:“若水,爹知道这些年对你不够好,那是因为你与她长得太像了,我早年不能原谅她,如今……怕是她不肯原谅我,我不求其他,只求你们告诉我,能知道她过得好,我便别无所求了。”他的目光恳切,语气诚恳,满脸都是祈求,哪里还有平时那正一品官职下的威风?蓝若水叹了口气,只觉这一切真是讽刺。然而,这具身体的父母到底是恩爱过一场,如今走到这幅境地,这么小的要求,她又怎能狠下心置之不顾呢?终于,她双眼紧闭,做了决定。黎王府,屋内仅仅有蓝尚书、洛雨及蓝若水三个人。屋外的院子中,凌千扬默默地守在外里,身旁是被铁链捆住的隆庆。这个人是洛雨家族的叛徒,所以,他如今的任务,除了时刻盯着屋内的动静,以免发生什么异变,当然还有防止此人跑掉。而同样站立在一旁的,自然是左丘黎无疑。对于蓝尚书,他无所谓相信与否,他只知道,屋子里的那个女人,不能出一点差错。纵然他现在没有武功,他也还有神石的能力,哪怕他没有神石,他还有这幅血肉之躯。只要他在,他就不会让她再受一点伤害!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望着屋子的方向,不去听紧闭的屋门内,几个人在讲着什么,只有投向那边的目光。“呵……”却听一声带着嘲讽的轻笑,从脚下发出。左丘黎面色冷然,并没有因此而波动。凌千扬却是双眼一眯,眸子中闪烁着不悦的光芒,低头警告道:“你最好老实点,否则……”“我笑的不是你。”然而,不等凌千扬把话说完,隆庆便嘴角歪着将其打断,且转头看向一旁安静伫立的左丘黎道,“我笑的是他。”凌千扬蹙了蹙眉,带着疑惑地看向左丘黎,却见左丘黎淡淡地扫了地上跪着的隆庆一眼,眼中充满不屑和蔑视。那冷傲且冰冷的目光,让想要嘲弄着与他对视的隆庆,顿时忍不住抖了一下,赶紧移开目光。不过,还是眼珠一转,咬了咬牙道:“黎王恐怕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情况吧?被神石侵害了身体还不自知,将来怕是要出大事喽。”听他提到神石,左丘黎终于低下头,认真地看向他:“你说什么?”“我说,你自己控制不住神石的力量,早晚会被它控制,上次国师没能把你抓住,不过是你狂性大发,最后你就会彻底失去神智。”面对这样的逼问,隆庆虽然有些胆颤,但为了某些目的,他还是假装镇定道。左丘黎的眉头挑了挑,又将视线收回,继续看着前方。隆庆当即瞪大了眼,焦急道:“你不相信?还是说,你早就知道?”左丘黎冷冷一笑:“还以为你知道什么新奇的东西,靠这些东西也想要挟本王?”隆庆一怔,实在没想到他竟然对此早就知晓,不过……他握了握手,试探着喊道:“那你可知道,你如今没了武功,你的精神崩溃在即?不仅如此,你抵抗不住这神力,到时候不仅会杀尽一切人,还会被他吞噬掉所有的力量,到最后连手指都动不了,只能瘫在床上,变成一个废人?”左丘黎的眸光霎时闪了闪。“你胡说什么?”一旁,凌千扬闻言,忍不住蹙起眉,对着他怒道。接着,又转头看向左丘黎:“黎王,此人阴险狡诈,你不用听他的胡言乱语。”然而,左丘黎的眸光却深了深。若说狂性大发杀人,他是早就知晓的,但是,没有武功会让这爆发提前,却是他始料未及之事。难怪他上次醒来后忘记了发生之事,难怪他当时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原来……是因为失控在提前?“我是不是乱说,他自己知道。”隆庆看着左丘黎隐隐变色的脸,知道自己这次终于说中,当即奸笑着道,“黎王,我是神秘岛的人,只有我知道你的状况如何治,只要你答应放了我,我就可以……”“你妄想!”此话一出,凌千扬立即对他怒目而视,“少在这里虚张声势,再多说一句废话,小心我把你的舌头割掉。”隆庆嘴唇动了动,然而看到凌千扬那凶狠的模样,似乎真的会对他动手,他还是按捺了下去。却没想这一次,左丘黎开了口:“你说你会治,那你先告诉我,怎么治?”隆庆眼前一亮,挑衅地看了凌千扬一眼,这才对着左丘黎说道:“那自然是我们神秘岛的独特方法,只要你答应放了我,我便可以立即配药,保证在三个月内将你治好,不再受神石影响。”凌千扬眉头一皱,下意识想要出手教训眼前的人,但看到左丘黎的样子,神情却不免凝重了起来。却见左丘黎双眼眯了眯,缓缓的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