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珍儿大惊。
青柠亦是惊愕。
什么情况?
不是救命恩人吗?不是刚刚让人做专医吗?怎么......
“皇......皇上是什么意思?”何珍儿问。
步封黎动作潇洒地将褪到腰间的三层衣物往上一扯,重新穿好,起身。
“就字面的意思,谁,派你来的?”
何珍儿一脸莫名。
“没谁派我来呀,哦,皇上指的是我爹娘让我去京师投靠亲戚这件事吗?”
步封黎轻嗤,大手不徐不疾将腰间的锦带系上:“给朕装是吗?”
“不是,皇上,我真的没懂皇上的意思,皇上难道是说,我当年救那个小男孩的事,那个是皇上自己认的,我并没说是皇上,我不知是谁。”
青柠也有些莫名,上前拉了步封黎衣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步封黎顺势握了她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稍安勿躁,眸光也柔和了下来。
再转眸看向何珍儿,却又瞬时眸光如刀,森寒凌厉:“你会武功吧?”
何珍儿还是一副搞不清楚状况的懵样:“不会。”
“是吗?”步封黎唇角冷冷一斜,视线落在她的手上,“一个年轻女子,不会武功,虎口处那么厚的茧?”
何珍儿面色滞了滞。
难怪昨夜她探完他耳后大脉,将手收回来的时候,他在看她的手,原来......
她竟忽略了这个小细节。
步封黎声音继续:“你那分明是长期拿刀拿剑的手。别跟朕说,是因为长期拿银针所致,拿银针用不到你的虎口。”
何珍儿刚想解释的话,就又生生咽了回去。
“还有,一个不会武功的人,被人突然点定穴,第一反应不应该是试图动吗?你的反应是,朕一点,你就知道自己被点了定穴。”
何珍儿一脸恍悟:“原来皇上是说,我是谁派过来的杀手啊!就因为我会武功?”
“会武功没什么,但会武功装不会,就有问题了,尤其是方才那几个混混找你麻烦的时候,你还在装,你觉得正常吗?”
何珍儿被问得哑了口。
“还有,你可知道,之所以,一直到疾婉晴死,朕与她这个恩人都没有相认,是因为朕很清楚,她并不想有人知道当晚发生的事,换句话说,她不想让人知道她在怡红院学过媚术。而你......”
步封黎轻嗤了一声。
“你跟我们不过萍水相逢,皇后只是问你手臂怎么伤的,你说被灯座所伤就可以了,有必要说得那般清楚仔细吗?甚至还要主动告诉我们,你可以治这疤,但却没有治,因为一个人,皇后也没问你为了谁,你又主动告诉我们事情的详尽始末,你不觉得太刻意吗?。”
何珍儿没做声。
果然是她高兴得太早了,这个男人果然不好骗。
竟会如此精,如此心细!
何珍儿想了想,有了主意。
“好吧,我承认,我是故意的,我是故意隐瞒会武功,因为我想让你们出手救我,想让你们发现,我就是当年救皇上的人。我想过,主动告诉你们这件事,但我怕你们不信,最重要的,怕你们觉得我是来索要回报、贪图荣华富贵之人。不想被你们看轻,我才出此下策,被动被你们发现,又主动告诉你们一些信息。”
这说辞完全说得过去吧?
“你是如何知道朕就是当年那个男孩的?你又是如何知道朕微服私访到了此镇,住在此客栈?”步封黎连着两个反问。
何珍儿又被问得一时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