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苏应钦他们出门,看热闹的吃瓜群众们已经备好了各种牛粪烂菜叶和垃圾,齐唰唰的往他们身上扔。
“见过无耻的,没见过像苏家人这般无耻的!靠何氏起家,吃喝全依仗着何氏,居然还那般苛待何氏的女儿,要把自己的亲生女儿送上断头台!”
“谁说不是呢!这一家子的心,真是黑透了!那何氏年纪轻轻就病逝了,没准也是这些黑心狼害的呢!”
“连发妻都害,嫡母都敢虐待,他们还有什么恶事做不出来?”
“苍天有眼,叫这苏沉央遇到了江东王,这才将这家里头的恶事丑事全爆出来!否则,谁能知道这一家人模狗样的,竟全是披着羊皮的狼?”
……
众人的唾骂声如巨浪涛天,将苏应钦他们淹没。
几人俱是耷拉着脑袋不敢出声,生恐惹怒众人,再像苏千鸣那样,被人活生生砸死。
“好惨啊!”某处隐蔽角落,传来一阵怪笑声,“公子,你说,狗皇帝真的不管他们了吗?”
“怎么可能?”宁夜撇嘴,“狗皇帝再怂,也不能怂到这种地步,断臂求生已经够憋屈了,又岂能看着别人把他的断臂烤了下酒?且瞧好吧,他的人,很快就会出现了!”
他的话音刚落,就见苏府门前的街道上,十数匹骏马急驰而来,当先一人身着紫袍,面色黧黑,怒发冲冠,手持明黄绸卷,高高举起,人未到,声已至:“圣旨到!”
“呀,这不是安国公嘛!”阿良愕然,“看来狗皇帝真急了,竟把这老小子都召回来了!”
“被人欺负得媳妇都翘辫子了,他岂能不急?”宁夜笑着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理了理身上的衣裳,道:“走,我们下去瞧热闹!”
“是父亲!”苏如兰看清那传旨之人,喜极而泣,“夫君也来了!祖父,我们有救了!”
苏如风等人如逢大赦,齐声痛哭,苏应钦老泪纵横,匍匐于地,头重重磕在地上。
“老臣接旨,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王爷,你说,这圣旨的内容会是什么?”苏沉央看向楚知白。
楚知白不说话,一双黑眸牢牢盯死那愈来愈近的身影。
安国公厉冥,年近五十,生得五大三粗,面黑如炭,乱眉阔嘴,眼若铜铃,便算平日不刻意瞪着,也是目露凶光,更不用说现在他现在是挟恨带怒而来,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他那阴戾渗人的气场。
围观的群众,原本还是群情激涌,然而在看到厉冥的那一瞬间,全都噤若寒蝉,鸦雀无声。
厉冥是昭明帝的表兄,是他母妃的嫡亲侄儿,厉氏男儿皆从军,族中大将颇多,昭明帝能登临绝顶,也多亏有母族护佑拥戴,其中尤以这位表兄的功劳最大,这大楚的半壁江山,都是厉冥南征北战浴血搏杀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