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弘被他骂得狗血喷头,正要反驳,一旁的厉冥皱眉打断了他。
这个儿子今日有点大失水准,说话总是要被人拿到话柄。
“既然都到齐了,那就把当日之事好生的说道说道吧!”他的目光在周围人身上转悠了两圈,最终落在昨日的东道主韩南山身上。
“你先说吧!”他指着韩南山,“为防你们串供,分开问话!”
“国公爷言重了!”韩南山不卑不亢道,“我们并非犯人,何来串供之说?我们只是证人罢了!”
“那就好好作证!”厉冥命人将当日赴宴的几人分别送到了不同房间问话,楚知白这边自然也不会由得他掌控全场,自然也派出内卫共同问话。
问话的结果,很快便出来了。
当日赴宴的有八人,除宴席的人之外,被问话的人还有韩家家仆,另有主动前来作证的路人若干,一共是二十份证词。
这二十份证词一出来,厉家三狼便聚在一堆反复研究论证,时不时的对些证人发出各种匪夷所思的问话。
然而,无论他们怎么问,皆是无懈可击。
厉冥不甘心,便又挨个问了一遍。
问到最后,韩南山彻底被问烦了。
韩氏也是名门望族,其父韩轻是先帝身边的肱股之臣,韩氏也曾官拜礼部尚书,只是这大楚落在昭明帝手里,等同于落在厉氏手里。
韩南山对厉冥其人的品行十分不齿,自然不愿为其效劳,索性辞官归隐,在这陋巷之中赏花饮酒过平生。
虽赋闲已久,但骨子里那傲气仍在,此时见这父子三人硬要在这鸡蛋里挑根骨头出来,心里的鄙夷愤怒,达到了极点。
他冷笑道:“真不懂国公爷到底想问什么,是我等叙述不够清楚,还是国公爷耳朵聋了,听不清话?反反复复的说了这么多遍,若我等真有心作伪证,国公爷您这般精明之人,又有这么精明的两子协助,岂能看不出猫腻来?”
“审案,自是要细心谨慎!”厉冥瞪着他,“本公哪里做错了?”
“审案的确是要细心谨慎,可是,国公爷,在下请问,这案子,归您审吗?”韩南山怼道,“在下记得,依我大楚律法,此案归大理寺承办!除此之外,便是皇上亲自任命的江东王和苏沉央,您在这里指手划脚,算甚?”
“你……”
厉冥被损,自然又要发狠。
一直抱臂旁观看他们忙活的楚知白,此时适时开口,“老厉,本王劝你,适可而止。否则,后果自负!”
“你这是在威胁本公吗?”厉冥牛眼瞪得老大。
楚知白答得利落又爽快:“是!”
“那倒试试看!”厉冥盯着他,目光阴冷。
“好!”楚知白点头,再没多说一个字。
可厉冥这心却高高的吊起来,到底还是收敛了一些,不再追问。
最主要一点是,从这二十人的证词中,他也实在是找不到什么破绽了。
厉弘心中不甘,总觉得这里头有什么隐情,那目光在一群人身上掠了掠,重又落回到赵立身后的素娘身上。
素娘因着楚思嫣之死,本就有些心惊胆战,这会儿被他一瞄,不自觉的打了个寒战。
她下意识的避开了他的目光,往赵立身边挨了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