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沉央也不知怎么了,当时在血屋里的那种奇怪的感觉,忽然又盘旋在她脑中。
她盯着容若,喃喃问:“这里跟你们刚进来时,是不是不一样了?”
“不一样了?”容若下意识的往身后看了看,笑道:“肯定不可能原来一样啊!这么翻腾半天,我们只能尽量不毁坏房中物品,谁能保证一模一样啊!”
“……是啊!”苏沉央干笑,“没事了,你们去忙吧!”
容若点头,继续带人复位,苏沉央则站在那里发呆。
容若的答案,不是她想要的。
这屋子被动过了,自然不可能恢复原样,可是她说的不一样,却并非容若所理解的那种不一样。
但到底哪种不一样,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甚至不明白自己刚才为什么会发出那样的疑问。
那只是一瞬间的直觉,跟在血屋里时一样奇怪的直觉,来得没有任何理由。
可是,这间屋子居然能让她产生在血屋时一样奇怪的感觉,这可不是什么好的兆头!
楚知白看着她,一颗心缓缓下沉。
苏沉央的直觉,准得可怕。
难道楚思嫣一案,当真跟赵立有关?
他下意识抬起头,看向窗外的赵立。
赵立此时正坐在院中的石桌边,跟素娘一起插花。
紫色的花朵,经过修剪之后,放入莹白如玉的白瓷瓶之中,清雅芬芳。
楚知白轻叹一声,又拧头去看苏沉央。
苏沉央已经走到起居室中的书桌旁,对着一方砚台发呆,那眉头皱得越来越紧。
“你想干嘛?”楚知白凝视良久,见她面露沮丧之色,方才出言发问。
“我在想,这个砚台原本该放在什么地方……”苏沉央咕哝着,“我记得好像不是放在这儿的……”
“砚台不放在桌上,能放在哪儿?”楚知白反问。
“是在桌上,但好像不是这个位置的样子……”苏沉央挠头,“王爷你记得原本放在哪儿吗?”
楚知白摇头:“本王进来时,这屋子他们已经动过了!另外,本王一进来便看你站在壁画前……”
看她看得那么出神,头微微歪着的样子,煞是可爱,像极他儿时养的那只猫儿。
那猫儿蹲在老鼠洞口时,便是这般的专注,圆眸瞪得大大的,只一心一意盯紧那洞口,什么事都不能令它分神。
这样奇怪的联想,叫他觉得很有趣,于是便下意识的站在那里多看了一会,又多联想了一阵。
因着这个原因,他倒是一点也没注意到这屋子里的摆设如何。
但是……
“本王记得这箩筐里的衣裳……”他的目光落在那衣裳上,又划向窗边帷帘,“还有这窗帘,原本是拉在右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