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子的脚上穿着一样的虎头靴，靴上沾满泥土，鞋底更是粘着厚厚一层湿泥，鞋面和鞋底都有星星点点暗黄色的痕迹。

“这鞋子……该不是踩了屎吧？”苏沉央把楚知非往后拉了拉。

“娘亲，没有屎味，是香味！”楚知非认真回。

“那么，是脚香，还是鞋子香？”楚知白伸手将那鞋子拖下来，又让楚知非去闻。

苏沉央叹口气，这可真是亲爹啊！居然让自家儿子做这种活儿！

不过，楚知非的灵敏嗅觉，在破案中的确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尤其是那次在苏府找楚天佑和苏灵霜，没有楚知非，必定没有那么顺利。

守着这么一只人形小警犬，忍着不用也难。

楚知非一番闻嗅后，很快分辨出来：“爹爹，是鞋子香！”

苏沉央将鞋子拿在手里仔细端详，鞋子一上手，便觉得十分湿粘，她想起前天曾下了一场雨，脱口道：“莫非他们是在下雨那日从某个地方带到平西王府的？”

楚知白一怔，随即点头：“极有可能！”

顿了顿，又道：“据平西王交待，他所用的孩子，都是往生教信徒搜寻而来，献给他这个分坛主，既然是献，那必定不可能随意送出，所以……”

“所以，这些孩子，应该是他从往生教设在楚京的分坛带回来的……”苏沉央瞬间读懂他的心意，“那么，他的鞋子上，会不会也沾有这些黄色的痕迹？我们若是能探知这些东西是什么，是不是就能知道分坛设在何处？”

“我就去找他的鞋子！”容景拔腿就跑。

“这些东西，会是什么呢？”苏沉央拔下簪子，在鞋底小心的扒拉着。

可惜，那些黄色的小粒，经过风吹雨打脚碾，早已失了原本模样，仅凭肉眼，根本看不出是什么。

“非儿，你可能形容一下，那是一种什么样的香气？”楚知白看向楚知非。

“嗯……”楚知非歪着小脑袋，很认真的思考他的问题，然而他到底年纪尚小，虽然嗅觉灵敏，也极聪慧，生活经验和阅历却几乎没有，要他形容出这种香味是什么样的，对他是种艰难的挑战。

他歪头想了半天，回：“是婆婆做的甜糕的香气！”

“甜糕？”苏沉央拿簪子挑起一粒，嘀咕着：“难不成，这是糕点的碎渣？”

“不好说！”楚知白摇头，又问：“非儿，那你可记得，婆婆做的那糕，叫什么名字？”

“嗯……婆婆做过很多糕点呢！”楚知非摸摸肚子，肚子里咕噜了一声，他的思绪很快就飘离了正轨，抚着小肚皮叫：“爹爹，非儿的肚子叫了，非儿要吃糕！今日出门前，婆婆说要做栗子糕吃的！她一定做好了吧？”

“一提到吃的，你就什么都忘了！”楚知白伸指轻轻扯了扯他耳朵，“你个贪吃鬼！”

“才不是呢！”楚知非抚着肚皮嘟着嘴，“非儿就是饿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