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知白轻哼：“现在，你该好奇的是，既然从未外传，那么，青州季氏，是如何获得此香！”

“你刚才说，这合欢香只有太子妃季氏一人会制，她亦不曾传授于别人，她又随着前朝一起覆灭，可现在，却又出现此香，那岂不是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苏沉央瞪大眼，“太子妃季氏没死？尚活在人间！”

“只有这一个可能了！”楚知白笃定道。

“可是，这怎么可能？”苏沉央惊呆了。

“如何不可能？”楚知白反问。

“她若活到现在，年纪应该很大了吧？”苏沉央下意识道。

“也不过跟楚思嫣一个年纪，并没有多大！”楚知白回。

“才四十岁？这么小？”苏沉央惊呆了，“可是，她是前朝的人哎！”

“前朝的人又如何？”楚知白道，“前朝覆亡至今，也不过就是二十年！”

“才二十年？”苏沉央伸出五指在那里算，“二十年的时间，朝代更迭三次？前朝帝君，先帝，昭明帝，这也变得太快了吧？先帝去得……好像有点早吧？”

“先帝即位后不过五年，即暴病而亡……”楚知白垂下眼睑，“此后昭明帝即位！前朝覆灭之时，前朝太子和太子妃，亦不过是和昭明帝差不多大年纪！”

“所以，她的确还有可能活在人间……”苏沉央喃喃道，片刻，忽又惊叫：“楚思嫣是从往生教中得到这香膏，那岂不是说明，前朝太子妃也在往生教中？”

“有这种可能！”楚知白表情凝重，“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往生教在大楚犯下的种种恶事，也就有了合理的解释了！”

“她是要借往生教复国？”苏沉央喃喃道，“她一个女子，这么厉害吗？”

“说不好！”楚知白摇头，“不过，查到现在，总算有了一个明确的线索！藉此查下去，或有收获也说不定！”

“嗯！”苏沉央点头，“王爷自去查那些事，我这边呢，想着怎么把那魔头钓出来！”

“那我们便分头行事！”楚知白将证物装起来，递还回去，抱起楚知非，走出顺天府。

他们从平西王府出来时，太阳才刚刚西斜，这会儿，已近黄昏。

不知不觉间，这一天又在忙碌之中度过。

忙时还不觉什么，这会儿出了顺天府，站在大街上，看着行色匆匆的人群，再看到各家各户袅袅升起的炊烟，以及，从各大酒楼食摊飘出来的饭菜香气，苏沉央的肚子，不争气的咕噜了一声。

“什么味道？好香呀！”她吸着鼻子。

“是李婆婆做的鱼羹！”楚知非咕嘟嘟咽着口水，那小鼻子飞快翕动着，小胖手扒拉着，如数家珍一般，“除此之外，还有盘兔旋炙、猪皮肉、野鸭肉、滴酥水晶脍，南瓦张家圆子……”

苏沉央本来就饿，听到这里，肚子里的咕噜声似水泡一般不断浮起。

楚知白耳目敏锐，拧头看了她一眼，想说什么，还未及说，又是一声“咕噜”。

“这回真不是我的！”苏沉央不好意思摆手。

“娘亲，是我的！”楚知非撅着小嘴，拉着她的手，去摸他瘪瘪的小肚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