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立正躺在担架上等候。
“你不好好在家中养伤,乱跑什么?”楚知白上前,将他身上的被子掖了掖。
“殿下,我有一些新发现,不知有没有用!”赵立很是激动,忙不迭的将手中一直紧握的香囊递给他。
楚知白打开,里面满满当当的一堆杂物,有纸有首饰有头发,还有一迭发黄的纸,孩子的玩具,信件等。
“这是?”楚知白看着他。
“是素娘留下的!”赵立解释着,“素娘临死前,一直在扯我的头发,我总觉得她是要告诉我什么,回去之后,我苦思冥想,终于记起来,昔年我与结发为妻,曾各剪下自己一缕头发,编织在一处,放在她最爱的丁香花香囊里!我在她留下的香囊里翻找,这香囊是她一直收在床头暗格里的!”
他说着,将里面的头发和首饰以及几封信件捡出来。
“这几件东西,是我与素娘的旧物!”他爱惜的拿在手中摩挲了两下,揣进袖中,又拈起一张纸,道:“王爷请看这个!”
楚知白接过来细看。
那是一封信件,信笺的边角印着一朵鲜红的彼岸花。
“这应是那魔头写给素娘的信件!”赵立道。
楚知白展信细读,纸上其实只寥寥数语,其间提到楚思嫣,是在教素娘如何杀人和布置现场。
不过,那字写得极是拙劣,简直鬼画符一般,连三岁稚童也不如。
“这字怎么这样?”苏沉央愕然,“我记得之前他给平西王的信件中,那字迹不是这样!”
“应是刻意用左手书写!”楚知白拿手比划了一下。
苏沉央了然。
“他还真是谨慎!”
“殿下,你看这纸页背面!”赵立提醒,“这字是刻意为之,可那背面的墨痕,应是无意印上的!”
楚知白将纸翻过来一看,果然看到一个淡淡的墨影。
“这个……像什么?”苏沉央嘀咕着。
“瞧不出来!”楚知白摇头。
“爹爹真笨!”身后传来楚知非清嫩的奶音,“这明明就是一只松鼠的大尾巴啊!”
“松鼠的大尾巴?”苏沉央和楚知白对视一眼,又忙凑过去看。
这一看,还真的像一只松鼠的大尾巴。
“那这些纹路……”她指着那“尾巴”上的印痕。
“是刺绣了!”楚知非奶声奶气回,“娘亲没见过刺绣吗?有次我不小心打翻了砚台,砚台上的墨汁粘染到婆婆的绣品上,我拿纸去吸,便留下这样的印迹!”
“是的!就是松鼠!”赵立惊叫,“我记得素娘就曾绣过一幅松鼠图!”
“所以,这墨痕其实是素娘不小心沾染上的?”苏沉央看向他。
“不是!”赵立摇头,“不是素娘沾染上的!素娘绣那松鼠,是在三年前,可这信笺,却是在楚思嫣死前写的!那期间,素娘可没再绣过松鼠!一般人也没有绣松鼠的!”
“所以,那松鼠,她是绣给那魔头的?”苏沉央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