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出来,贵公子的眼睛更直了。
这人不光穿着绿裳,还穿了绿裙,那裙子也不知是用何种材质制成,光芒耀眼,被阳光一照,更是艳丽夺目。
绿衣妇人站到众人前,仍是趾高气扬:“我是谁的家眷,说出来,吓死你们!”
“那你倒说说看!”书生看着她,“我倒真想知道,是哪家能出来你这样的泼妇!”
“好胆色嘛!”绿衣妇人轻哧一声,看向车夫,“告诉他,我是谁!”
车夫上前,在书生耳边嘀咕了两声,书生面色微变,他没再说什么,伸手扯过那个姑娘,要将她带走。
“慢着!”绿衣妇人上前拦住两人,“想走?哪这么容易?撞坏了我的花,赔钱!”
“明明是你撞到我!”姑娘哭叫,“我的胳膊还受伤了!”
“你这穷酸的胳膊值几个钱?”绿衣妇人骂道,“就你这条贱命,怕也不值多少银子!可我这花,你知道有多金贵吗?”
她说着弯腰捡起那花束,高声叫:“这大冷天的天,这样的鲜花,你知道是怎么培育出来的吗?是花了巨资建的温室,请了最高明的花匠,日夜看守照顾,才养出那一棚花来!我这刚采摘到手,还没新鲜够呢,倒被你给糟蹋了,你不赔钱谁赔钱?”
她一边说,一边拿着那束百合花对着姑娘指指戳戳,一股淡淡香气氤氲过来。
贵公子吸了吸鼻子,胃液一阵翻滚,他忽地拧过头,趴在椅上干呕。
他呕了一阵,再往下看,那书生正将身上的银子掏出来,递给车夫。
书生是穷书生,姑娘也是穷姑娘,两人身上本就没几两银子,尽数被那绿衣妇人搜刮了去。
便算这样,妇人仍是骂骂咧咧。
姑娘没敢再吭声,在书生的劝慰下,含泪离去。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然而,单凭那车夫一句耳语,原本义愤填膺的书生便不敢再多说,姑娘也战战兢兢,可知这妇人来头不小,大家自然也就敢再多言。
妇人收了银子,得胜回车。
“走了!”她高声叫,“给我快点走!再有那不长眼的撞上来,就直接碾死算了!反正我们也赔得起!”
车夫扬鞭催马,疾驰而去,行人纷纷避让。
众人看着马车远去,齐声哀叹。
“诸位可有听清,那妇人是哪家的?”楼上有贵公子温声询问。
路人抬头,看清他的模样,忙躬身行礼:“宁王殿下!”
楚凌风朝他们点点头,老者站出来回应:“隐约听得一个厉字,不过,没太听清楚!”
“厉……”楚凌风呵呵了两声,“厉家总是人才辈出啊!”
“谁说不是呢!”大家都呵呵笑。
“惹不起啊!”老者叹息一声自去了。
楚凌风淡笑一声,坐回原位,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开门就要下楼,这时隔壁包厢里正好有人出来,四目相对间,楚凌风淡笑:“李公子?好巧啊!”
李画云乍然看到他,也是一怔,随即躬身行礼:“宁王殿下!”
“不必多礼!”楚凌风看着他,“李公子近日可好?”
“谢宁王关心!”李画云礼数周全,“一切安好!”
“近日可还去苏府应卯?”楚凌风又问。
李画云失笑,笑完又叹:“王爷不知道吗?苏府如今已不是苏府,是江东王府分府!”
“有这种事?”楚凌风皱眉,“我竟不知道!”
“那倒是我多嘴了!”李画云叹口气,顿了顿,又道:“苏姑娘心有所属,与江东王情投意合,我已放手,王爷也放手吧!”
“可她是我的未婚妻呢!”楚凌风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