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佳语说完没有听到宇文恪回答,转身继续对着梳妆镜护理皮肤。
但事实上,宇文恪却一直盯着她的背影,眉头紧紧皱起。
这个女人,为什么越是了解,越给他一种琢磨不透的感觉?
之前他说对她的行为琢磨不透,虽然是开玩笑,但也确实,只不过他主要还是说她的行为太过疯癫,但今天这意料之外的谈话,却让他对她的思想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有些事情管中窥豹可见一斑,她既然能够对这件事情有这么清醒的认识,那么其他的事情,她是不是其实也有自己的看法。
只是因为他没问,她就没说。
比如,她之前胆大包天地说他心中装着天下,但却认为即便是坐上了那个位置,也不算是真正的拥有天下。
当时他生气离去,但是现在,他突然想问问她,那她所谓的拥有天下,到底是怎么一种拥有法呢?
不过他也有用感觉,今天她会说出这种想法,可能有借着未尽的酒意一时冲动,但也可能是因为她根本没有意识到,她说的这些话意味着什么。
所以他还是暂时不要打草惊蛇,免得以后他再问起类似的问题的时候,让她起了防范之心,反倒不愿意跟他说了。
他现在总有一种感觉,这个女人身上还有很多东西是他没有发现的。
光是凭借她读书这么快就可以看出来,她的见识绝对不止表现出来的这么一点,虽然她还说什么读不读得懂无所谓,但其实,她怕是都读懂了,并且读的还比这天下大多数死读书的书呆子们要读的更透彻!
叶佳语不知道她刚才这一番无意的话竟然让她在宇文恪心中的形象有了一个空气的高度,如果她知道的话,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慌了。
临睡前,宇文恪并未如他之前所说那般那她受苦受累,但她却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王爷,您这些日子一直宿在臣妾这里,是不是也是做戏给别人看?”
不然这都几个晚上了,就算他们这几日的感情升温的再快,她也不至于自恋的认为宇文恪已经被她给迷住了,所以才日日都要留宿在她这里。
也是今天他突然说要“钓鱼”,她才突然明白。
她知道不该问,但她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她不喜欢猜来猜去,在感情中,唯有开诚布公,才是长久之道。
黑暗中,她问完之后,宇文恪并未立刻回答,但是借着昏暗的夜明珠,叶佳语还是能够看清楚他还是睁着眼睛的。
宇文恪也自然知道叶佳语在盯着他,所以半天后转过头,在昏暗中同样地看着叶佳语:“如果我说,我这么做不单单是为了做给别人看,王妃相信吗?”
叶佳语顿时笑了:“臣妾相信。”
她回答的这么利索,并且声音中显而易见地高兴反倒让宇文恪惊讶了。
“王妃为什么这么爽快的就相信了,难道王妃不怕本王只是在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