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天走得远了，回头看了眼南流景，发现他还站在原地，一副凄凉的样子，看着凤九颜的背影。

“小北的亲爹是凌天大帝吧？”斩天问道。

凤九颜神色冷淡，没有否认：“是他。”

斩天忽然想到什么，瞪大眼，不可思议道：“三年前混沌界有传闻，那个凌辱凌天大帝七天七夜的女子，就是你啊？！”

“小九，你比我想象中更彪悍啊。”

斩天说道：“凌天那家伙天生性子冷漠，加上他修得又是无情道，七情六欲对他来说是不存在的事，我方才见他失魂落魄的样子，这还是破天荒头一次。”

凤九颜微微蹙眉：“他修的是无情道？”

“是啊，整个混沌界，只有他修的无情道。”斩天笑道：“我记得你来罪城之时，也是要修无情道的吧？”

“还好是小北的出世，让你打消了这个念头，否则你就要变得和他一般冷漠的人了。”

凤九颜无语凝噎。

就算她没有踏入无情道，可这三年来，她也变得无欲无求起来。

七情六欲对她来说，也逐渐淡化。

“我拜托你的事，查得如何了？”她问。

斩天摇头：“我去旧天道查你的身份，什么也没查到，你一定不是混沌界下去历劫的古神。”

凤九颜沉默了。

这一年来，她越发感觉自己要消失了。

所以她拜托斩天去查她在混沌界的身份。

青莲华曾经说过，能回到混沌界的人，都是曾经下界历劫的古神。

古神历劫归来，就会恢复古神记忆。

可这三年来，她并没有恢复古神记忆。

如今也得到斩天的确切答案。

她，并不属于混沌界。

“我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化作虚无了。”凤九颜淡淡说道：“原来我从一开始就不属于混沌界，对于混沌界来说，我只是一个毫无相干的外来者。”

“既是外来者，便会被天道抹杀，消失在这里。”

斩天担心地看她：“不会的，一定还有什么可以阻止的办法。”

“不会有了，近来我越发感觉自己快要消失了。”凤九颜眼底划过一抹苦涩，“斩天，多谢你为了救我，把罪主之位给我，可惜我还是注定要消失。”

她之所以成为新罪主，那是因为斩天说，只要给她一个在混沌界名正言顺的身份，她或许就会免除化作虚无的结局。

如今看来，是没用的。

斩天偏不信这个邪：“我再去找找，小北这么小，你怎么忍心离开他？”

凤九颜怔愣住。

是啊。

不止小北，现在还多了一个女儿。

小荼蘼那么可爱，她也想和女儿多多亲近。

但强烈的第六感告诉她，她没办法扭转结局。

凤九颜郑重其事地说道：“斩天，我想托付你一件事。”

她不用说，斩天也能想到是什么事。

“我是看着小北出生的，他就像是我的孩子一样，不用你托付，我也会好好照顾他。”

“小九，你不要这么丧气，为了孩子，你要坚持下去啊！”

斩天有些忧愁。

凤九颜定定道：“不止小北，还有小荼蘼。”

“什么小荼蘼？”斩天一脸懵：“你新种的花啊？”

“小荼蘼……也是我和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