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天一所查,他不光是与吴家多名丫鬟有染,甚至还在吴雨燕十三岁时哄得吴雨燕起了儿女私情。
吴雨燕当时年岁小,心悦情郎情急之中,不慎露了马脚。
吴太太察觉后,原本是想将魏书生毒死以绝后患的。
可魏书生性狡似狐,也始终防备着吴太太下狠手。
在吴太太动手前就找了机会脱身,但最后跑得慢了一些,被人追逐下跌断了一条腿,侥幸保住了小命。
他逃生后没敢声张,在城中整日与乞丐为伍,靠着讨口要饭活命。
天一循迹找上门去时,险些被眼前所见惊掉了下巴。
吴家小姐当年到底是多眼瞎,才能看上这么个披了身人皮的废物?
听完天一的话,苏沅的脸一点点的黑了下去。
她抓起桌上的一支笔砸到了天一身上,忿道:“这样的人你拿来与林明晰比?”
天一好笑得不行地抓住了笔,笑着说:“这不是给您打个比方吗?”
“这人我已经找到安置好了,而且他的手上就有吴雨燕送的贴身之物,咱们到时候只要将这人带到诗会现场,什么都不用做就能看上好一场大戏。”
有了这么一个人,苏沅事先想好的安排就一个都用不上了。
她靠在椅子上笑了几声,啧道:“无巧不成书,这还是真是天助我也。”
天一颇为赞同地点点头,转而眼中带了点点不解。
“但是您费这么大的周章何必呢?要想让吴家遭报应,随便换个什么法子不比这个简单?”
苏沅瞥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地说:“你知道什么情况下,才能让一个人真正地陷入无法自拔的绝望吗?”
“什么?”
“就是在她以为自己马上就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然后却发现自己所有的算计所有的妄想都在眼前一一破裂的时候。”
苏沅重新展开了一张纸,戏谑道:“猫抓老鼠时大约也是这般场景。”
“给她希望,又一一将她所奢望的妄想一一击碎,让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在乎的东西一样一样地失去,最后身败名裂,生不如死。”
苏沅的心情不错,字里行间甚至还带着几分说不出的笑。
可就是这几分笑,却真真切切地让天一感受到了脊寒之意。
钝刀子磨肉,细法子诛心。
苏沅如此,可比直截了当地让人去死刺激多了。
天一默默地在心里为吴家母女点了一根蜡,佩服道:“主子高明。”
苏沅勾唇无声而笑,淡声道:“不这样细细地报复回去,怎能回报她们母女的送药之恩?”
“这还只是开始,不急。”
“好戏在后头呢。”
天一走后,苏沅将写好晾干的信收好叠进信封里,出门叫来了春华把信给了她。
“将厨房里新做出来的点心捡上一盒,附着这封信给白家小姐送过去,就说我过几日再去找她。”
春华拿着信去了。
半个时辰后,白家。
白蝶看完手中的信,没忍住噗嗤一声乐了出来。
“这个南沅沅,可真是惹不得。”
她起身拿出了一叠精致的请帖,期待十足地说:“不过我也喜欢看热闹,人越多越好。”(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