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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旭带着人前去道观接手,具体是何种乱象无人可见,苏沅也不关心。
总之,最后的结果是她满意的。
按签订的契约所定,连同道观内的所有东西,都在杨浩签字画押的瞬间悉数归于苏沅所有。
他走的时候,也没能带走任何东西。
最让人意外的是,杨浩只带了个随从离去,道观中的其余人一个都没要。
天旭捏着几张身契递给苏沅,讥诮道:“杨家少爷为杨成一事大动肝火,认定这些人与杨成都是相熟的,定是早早就离了心,不再忠诚于他,无论如何都不肯把这些人带走。”
他着急离去,捏着这些人的身契也无用。
天旭见状,找了个合适的时机提了一嘴,花了不到百两就把这八个人全都买了下来。
苏沅翻了翻手里的身契,眉梢微挑,轻笑道:“这些人可都查过了?”
“您看上这道观的时候,小的就暗中查过这些人的来历。”
“这几个人或老或残,都是身家清白之人,多是受了杨成的恩惠才得了个在道观中求生的机会,这次也是为帮杨成求情才惹了杨浩的怒火。”
换句话说,这是主子动怒,下人遭殃。
最后平白让天旭捡了个便宜。
苏沅捏着身契想了想,说:“既然是可用可信的,就暂时都留下。”
“让他们先在那里待着,等有合适的活儿再分派下去。”
“把之前找的木匠带过去,加紧些把要的东西都打出来。”
“另外你带着人去亲自监工,把里头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给我摘了,能扔的就扔,不能扔的,不管是送人也好,一把火烧了也好,务必把里头那些杨浩看重的什么道法典籍类的全都清理干净。”
苏沅回想着杨浩没一处正常的表现,很是认真的强调。
“杨浩已经够疯的了,也不知是受了何种荼毒才会如此,他研读留下的典籍,大约也不会是什么好玩意儿,一个都别留。”
道法自然,崇尚万物根本,顺应世间尚意。
求道之人寻求的是自在洒脱,是超然于万物。
杨浩那种的一看就是走偏了路子,也不知道习的到底是哪门子的邪魔歪道,总之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听出苏沅话中对杨浩的嫌弃,天旭忍着笑点头。
“是。”
苏沅又交代了些细枝末节的事儿,等天旭走后,又准备去看给杨成和肖林准备的房间。
不管怎么说,好歹进门还没给自己效力之前,那就算是客。
既然是客人,总没有让人一直在花厅的地上躺着的道理。
只是家里能用的房间差不多都安置了人,这会儿临时想腾出一个来也不容易。
剪月看苏沅实在为难,索性说:“要不就让杨先生带着那个孩子暂时住在我的屋子吧。”
苏沅想也不想就摇头说:“不行。”
“他们住你的屋子,那你住哪儿?”
剪月捂着嘴好笑解释:“您是不是忘了,我现在没在家里住?”
白家被摘了牌子,现在算是一所被官府收了的私宅,充作公用。
那些被救出的女子暂时在宅子里落脚,剪月等人也一直在那里看着。
暂时把她的屋子让出来也不是不可。
只是……
看出苏沅眼中迟疑,剪月笑道:“左右只是暂住一段时间,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儿。”
“我这就去把自己的东西收拾一下,其余什么都是现成就有的,杨先生二人住进去,也可省了再临时添置东西的烦忧。”
“等您说的那处安置好,再把宅子里的人都一一安排妥当,这府内空屋多的是,我再另寻一间也很便利,两全其美的事儿,您何必为难?”
“可是你到底是个姑娘家,你的闺房,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