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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侯把林修然写的家书妥善收好,用信封装好封了蜡,郑重其事地交到了站在门前的人手里。
林修然这会儿已经被南歌离接走了,四下再无他人,南侯眼底的苦涩也失控地溢了出来。
来人见此,面色沉沉地说:“侯爷放心,皇上事先就嘱咐过,这东西我们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送往怀北。”
据可靠消息,林明晰昏迷不醒,命在垂危。
苏沅虽是没受伤,可因林明晰的伤情形也不太好。
苏沅的性子太刚烈了。
林明晰一旦出了任何闪失,所有人都几乎不忍想苏沅会怎样。
现在唯一能牵挂住她的,也就只有林修然了。
南侯闻言挤出一抹苦笑,郑重道:“多谢。”
说完他又拿出了一封信,说:“这是我和她娘给的,你一道设法送过去,另外侯府的人和皇上指派的太医也都在路上了,过些日子就会到怀北。”
“你……”
“你到了后记得跟我家那丫头说,她娘不日就会出发去接她,让她好生养着身子,但凡是瘦了一斤半两,回来我就得找她算账!”
南侯年岁大了,再难寻出年轻时的冷锐刚硬,提起林修然和苏沅时,眉眼间全是对儿孙的心疼慈爱。
那人听了心中不忍,低声说:“侯爷放心。”
“我等定当办到。”
送走了送信的人,林慧娘夫妇就来了。
这对夫妇不同于别人,也不是能担得起惊吓的人。
怕把他俩吓出个好歹,怀北的事儿始终都被瞒着,他们至今也丝毫不知情,还满心满眼地以为苏沅和林明晰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这会儿提起苏沅和林明晰,字里行间都是盼着他们早些抵达合家团聚的欢喜。
南侯听林慧娘说一大早赶着去给林明晰和苏沅求了平安符,眼底微红赞同道:“求一个也是好的,听说城外南香寺的香火很是鼎盛,不如改日举家去瞧瞧,给两个孩子捐个香火,燃一盏长明灯。”
“不求……”
“不求旁的,只求个心意都是好的。”
林慧娘对鬼神之事深信不疑,听了这话立马连声笑着说好。
众人说笑而过,无声的晦暗从侯府上空飞快掠过,再不见踪迹。
与此同时,怀北城内。
许大夫掐着时辰收了林明晰身上的银针,忍不住用指尖用力掐了掐作痛的眉心。
林明晰如今的情况实在算不得好。
他虽是还吊着一口气没落,可落在背上的那一刀深可见骨,零零散散的伤不计其数。
虽是极力救了,可伤在肺腑深处,骨肉之痕难以抹去。
他陷入昏睡后高热时常反复,不吃不喝每日连喝药都得靠着苏沅一口一口地灌下去,不到一月的光景,就瘦得只剩下了一把骨头架子撑着,眼窝深陷气息微弱,看着就让人焦心不已。
他强忍心中焦态,把银针妥善收好,哑声说:“夫人,大人身上的伤口比起前几日已经不化脓发炎了,再过几日想来高热也不会再反复,一日比一日地见好了。”
苏沅坐在床边正拿着温帕子给林明晰擦拭掌心,闻声动作微顿,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上勉强露出个笑,说:“那就好。”
“您忙了多日,今日早些去歇着吧。”
许大夫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拎起自己的药箱一步三叹地走了出去。
他走到门口,正好遇上端着药碗的周娅,拉着周娅往角落里走了几步,焦声问:“这药是熬给夫人的?”
周娅红着眼点头。
苏沅日夜不眠,白日里去忙活城内的大小事务,入了夜就整晚整晚地守在林明晰的床边。
她瘦得比林明晰还厉害,整个人都脱了相。
许大夫怕日子久了会出岔子,特地给她抓了安神的药,嘱咐她每日都喝。
周娅每日守着时辰熬了药,定时定点地给苏沅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