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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
几声清脆刺耳的瘆人骨裂声之后,惨嚎声此起彼伏,令人毛骨悚然。
即便陆川重伤垂死,油尽灯枯,也不是几个喽啰能欺辱的!
“陆大人!”
徐二狗面色煞白,两股战战,看也不敢看满地打滚的几个新兵,边推边解释道,“小人只奉徐总旗之命,前来看望陆大人。
既然您没事了,我就先走一步了!”
说着,连滚带爬的跑出院子,连同伴都顾不得了!
“滚!”
淡漠冷喝中,几个新兵哪敢多留,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互相搀扶着远去。
“咳咳!”
陆川软软倒下,只觉眼前发黑,摸向怀里,平素放好的铁食丸,一个都不见。
唬的细妹小脸煞白,哭喊着陆川的名字。
反倒是陆沈氏还算镇定,从犄角旮旯的破瓦罐里摸出几个铁食丸,喂给陆川,才让他缓过一口气来。
“我昏迷了几天?”
“两天了!”
陆沈氏幽幽道。
陆川神色异常平静的看着陆沈氏,嘶哑道:“让母亲担心了!”
“没事,孩子,你……”
陆沈氏看着与自己颇为生分的陆川,唇角翕动,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这几天有谁来过?”
陆川又问道。
“千户张大人派人来了趟,留下几副药材,还有侯磊,这几天都是那孩子里外操持!”
陆沈氏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
“还有什么事吗?”
见她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陆川追问道。
“百户陈金年派人来过,说是……说是三天内你不能到军营报道,就要撤了你的小旗之职!”
“新兵是不是被带走了?”
陆川淡淡道。
陆沈氏踌躇着点了点头,满面苦涩无奈。
“哥,咱不给他们当兵了!”
细妹红着眼,气鼓鼓道。
“呵!”
陆川权当这是小孩子的气话。
他和新兵不同,后者是募兵,他却是兵籍,世代为兵户,根本离不开边军,除非有边军大将军府或都督府签发的调令文书。
陈金年敢派人上门威胁,千户所却没有话传来,基本上可以确定,张佑鲁放弃他了!
“嘿!”
陆川强撑着起身,不顾陆沈氏母女阻拦,沉声道,“我去密室疗伤,不要来打扰我!”
“哥!”
细妹喊道。
“你们小心点!”
陆川头也不回,踉跄着走向密室所在。
“哎!”
陆沈氏抱着细妹,无声叹息。
自从改嫁陆大有以来,虽然与陆川的关系并不亲密,但终究是一起生活了五六年。
这些日子里,陆川的变化,她都看在眼里。
可又能怎样呢?
……
哐当!
厚厚的铁门关上,震下尘土簌簌,幽暗的密室空荡荡,显得凌乱破败。
这里是疯虎帮总堂驻地,在五天前疯虎帮覆灭后,就被衙门判赔给了陆川等新兵。
虽然烧毁了很多,但对于新兵而言,总算有了一处真正的落脚所在。
只可惜,还没住几天,就被一纸军令,调入了城外军营,就连这么个地方,都快要保不住了!
“嘿嘿!”
陆川失笑摇头,盘膝坐在地上,摸出了在路上扒拉出来,早就藏好的疗伤药服下。
若非早先留了一手,没有将那夜所得都发下去,莫说是疗伤药,就算是看病的钱都没有。
徐老根敢来这里占地盘,连新兵家属都驱逐了,若非还有一分顾忌,没敢下死手,恐怕他根本撑不到现在。
不问可知,千户所定是已经默许了!
自家人知自家事,那日被郭淮岸铁索伤了筋骨,根本没有吃紫蒲丹,而且仗着对自身力量的细微掌控,一直硬撑到被独眼熊重伤才服下丹药。
这紫蒲丹不愧是凡品丹药中的精品,短短两三天,便让他的伤势好转大半。
若没有被胡三刀重创这档子事,再过个三五天,基本就会痊愈。
可惜,天不遂人愿。
多次受伤,又强行运功,终于爆发了!
这里是胡三刀建立的练功密室,虽然此前被破坏了,但只要关上,除非暴力打开,否则谁也进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