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旧年之事续前缘(2 / 2)

盘蜒鼓掌笑道:“这位陆扬明公子也不过十岁之龄,不如让两人定下娃娃亲事,互换聘礼,订立盟约,如此才算续了旧好。以后各国知闻,怎能不赞城主英明侠义、义薄云天。”

经他这么一说,蛇伯城反受了俦国极大恩情未还,此城中人,上上下下皆看重荣誉,有恩不报,乃是毕生之耻。东耿介贪慕陆振英美色,左思右想,心中有气:想不到自己纳妃不成,反要搭上爱女,嫁于这落难公子,心中如何舍得但大道之前,又摄于张千峰之威,他岂敢一意孤行。

他愣了半晌,犹豫不决,便在这时,有一白袍大臣走上前来,在他耳畔耳语几句,东耿介点了点头,叹道:“既然如此,我便将我二女采凤许给陆侄儿为妻。”顿了顿,又道:“等此事一定,我便与诸国会盟,清除那俦国篡位奸贼,助公子归国,以报昔日之恩。”

陆扬明吓了一跳,欲要推脱,陆振英却喜道:“城主伯伯恩义如山,我等感激不尽。”

张千峰也道:“先前多有得罪,还望城主莫怪。”

东耿介强颜欢笑,让众人各归席位,再续欢饮,喝了一轮,陆振英推说不胜酒力,起身告辞,酒席由此而散。

俦国众人走出大殿,经过长廊,恰巧盘蜒随东采奇走过,张千峰走近说道:“泰一兄,多亏你替咱们解围,我代陆家姐弟多谢你了。”

东采奇笑道:“是啊,我这护衞确实有一套,连爹爹这等倔脾气,都被他说的心服口服。”

盘蜒道:“此事功劳,却不在我,若非那位二公子与张仙家显露神功,威慑当场,我即便有将死人说活的本事,城主也未必听得进去。而若非张仙家对陆小姐情深意重、爱恋不舍、曾有海枯石烂、感天动地之誓,为她挺身而出,我也是孤掌难鸣,百口徒劳。”

张千峰与陆振英听得明白,登时皆面泛红晕,张千峰急道:“我何时与陆家小姐有过什么誓言你当真胡言乱语,口无遮拦。”

盘蜒笑道:“我在旁看得一清二楚,那城主邀陆家小姐入宫之时,你可急的脸都青了。你那仙法定力到哪儿去了你那无尘之念又在何处我心裏明白,你是瞧上陆家小姐,千万般不舍,便是满殿白骨衞一拥而上,你也必豁出性命,英雄救美。”

张千峰虽修仙六十余载,但心性年轻,甚是洒脱,一路上见陆振英温柔坚毅、容貌奇美、身世可怜,确对她有照顾关怀之意,但绝不像这盘蜒说的这般肉麻。他急于辩解,可此人神色讽刺,似乎不过随口揶揄,他若当真回绝,反而落了形迹。

而陆振英自找到张千峰时起,蒙他救助,逃脱险境,感念他恩情,又为他神功風采倾倒,一颗芳心萌萌而动,早就系在他身上。她先前答应东耿介联姻提议,脸上平静,实则心如刀绞,难以形容。此刻听盘蜒将此事挑明,又是欢喜,又是担忧,小脸通红,深怕别人瞧见,便藏身树荫之下,不敢看张千峰一眼。

张千峰旋即镇定如常,微笑道:“兄弟说笑了,咱们后会有期。”说罢随众人而去,返回客栈。

东采奇眼望众人离开,叹道:“我知道爹爹性子,绝非轻易放手之人,只怕还在打陆家小姐的主意呢。”

盘蜒哼了一声,说道:“那张千峰好了不起,小姐又何必为他操心。”

东采奇惊问道:“张仙家怎么你了为何你对他冷嘲热讽的。”

盘蜒也感奇怪,总觉得极讨厌这等高人一等的得道仙家,至于为何如此,却也说不出缘由。他想要开溜,但东采奇偏要拉他探讨武学,盘蜒无奈,传学授功,直至深夜,孤男寡女,夜静无声,东采奇忽觉脸上发烧,这才放盘蜒走人。

那蛇伯城主东耿介回到内宫,招来一心腹大臣,商量今后之事。那大臣身形精瘦,黑发黑须,一双眼偶现紫芒,也是从极北妖国来此谋官之人,叫做蛟蝮,精明能干,极对东耿介脾胃,是以获授大司马,在朝中权势极大。

东耿介大发脾气,叫道:“你为何劝我答允此事我不仅失了那陆振英,还赔了采凤,叫我如何忍耐。”

蛟蝮道:“侯爷消气,当时局面委实不利,你那二公子嚣张跋扈,威望渐增,借今日机缘大显身手,群臣之中,只怕多有受其蛊惑归心之人。你若不当机立断,显露宽广胸襟,其后便难以挽回了。你看你说出那番话之后,大伙儿可对侯爷打从心眼儿里拜服。”

东耿介又恼怒起来,说道:“这又有何用我那儿子对我不敬,我偏偏奈何不了他。他武功惊人,又结交了那张千峰,这蛇伯城岂不成了他囊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