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兜了一个大圈,胡乱忙活,四处征战,平息妖祸,日子过得糊里糊涂,颠三倒四,实则在混乱之中,他一点点儿接近目的,终于在此刻完成了他的布局。
俦国夫人啐道:“你我姐弟之情,何必分什么彼此。”
盘蜒说道:“你有本事杀我么你到来试试看。”
他马不停蹄,一路疾行,约莫三个时辰,来到那羽皇神像山谷外,只见前头有一圈树林,零分散布,杂乱无章,他曾来过此地,见状一愣,心想:“这树林与以往大不一样,似乎被砍伐过了。”不虞有他,率军入内,径直朝里赶路。
盘蜒又哭又笑,几乎想放声痛骂:你是多么卑劣悲惨的畜生祸胎啊,你这猪猡、馋虫、喂不饱的毒蛇、死有余辜的杂碎,你为了填饱肚子,会做出多么可怕的事情来
赵杰笑道:“多亏姐姐提醒,不然可要白跑一趟。姐姐放心,我这支雄兵之中多有好手,皆是花费重金从各国招募而来,此人只要眼下不走,已然插翅难飞。”停了停,色迷迷的朝俦国夫人望了一眼,又道:“我若替姐姐扮成此事,姐姐赏我些什么?”
故而有的阎王费尽心机,找寻化身,压抑妖力,来到这凡世之上寻欢作乐,就如同饕餮之徒品尝佳肴,好游之人踏遍山河一般,他们在聚魂山上待的腻了,自然要外出走走。
但事已至此,他已不能退缩了。
俦国夫人恨恨说道:“我遇上一奸贼叛党,名叫盘蜒,乃是护送吾儿归国的一位使臣。他不知从何处找来找来我与陆凯易书信,以此要挟于我,要要霸占我身子,谋害我母子,再将我的心腹全数捉住砍头。”
这赵杰隐约知道俦国夫人与陆凯易之间私情,闻言大惊,喝道:“此人当真色胆包天,不要性命了。姐姐放心,我这就带一支兵马,前去找他,非要将此人斩成肉酱不可。”
他的食欲几乎沸腾爆炸,正是这疯狂痛苦的食欲,让他激发出无穷潜能,屡屡料事如神,算无遗策。
其后冥坤再度现身,行动如常,那致命重伤竟只稍稍阻碍了他。盘蜒由此确信无疑,那师海便是阎王,冥坤则是阎王的化身。
等布置完毕,盘蜒点头道:“多谢诸位相助,大事已了,诸位这就返回玄鼓城吧。”
俦国夫人急道:“他眼下正在羽皇神像处造庙,你可曾听说过他麾下有两千大军,为人又擅长用兵,你此去不可疏忽,非要斩草除根,不能走漏一人。你当将全部军队一举带去,扮作土匪,四面包围,层层堵截,将他杀了。”
冥坤眼现恼怒,问道:“你怎知我要来。”
他在林中转了三天,惊骇无比,愤怒异常,但却无可奈何,好在林中野兽密布,众人也不至于挨饿。
盘蜒道:“不错,已然成功,诸位不可逗留,速速回去,我这木阵名曰天劫,乃是请神降临的绝阵,你们如不听我的话,在此多待,非但坏了我阵法,还将惹来灾祸,殃及家人,我让你们离去,乃是为你们着想。”
盘蜒身在羽皇神像山谷之中,命众将士将伐来木材竖立在地,东一排,西一簇,连成奇门阵法。蛇伯将士皆感古怪,却也不问,只是闷头苦干,听令行事。
盘蜒说道:“冥坤,你果然听话。”
盘蜒笑道:“我刺你心脏一剑,令你险些变作死狗,你心胸狭窄,记恨不忘,我难道瞧不出来么我散布消息,说我在此建庙,便是为了让你知晓。你消息果然灵通,不出十天,乖乖赶来,万鬼难道准许你越过那冰墙么?”
盘蜒不答,抬头望向山顶,只见一青袍人随风起落,轻巧落下,站在盘蜒身前数丈远处,面带冷笑,神色残忍。赵杰等人见此人身手奇高,以为是盘蜒强援,不禁骇然,可仔细查看四周,并无其余援手,这才放心。
众士卒早领教过盘蜒诸般奇技,霎时大惊失色,遵令撤离,从山谷另一头绕了个大圈,过山川河流,一刻不停,赶着回国去了。
俦国夫人道:“赵杰,我有一件大事,关乎你我安危前途,不可耽搁。”
众将士不由得惶怖心慌,纷纷喊道:“古怪,邪门儿,可是遇上鬼打墙了咱们怎不记得这地方有这般大。”
但此物极为古老,内蕴天地灵气,可做阵中枢纽。
阎王们各司其职,有的收死于兽口兽爪之下的死灵,有的则偏爱殉情而死的哀魂,有的喜好丑陋恶毒的心魄,有的则独好纵欲身亡的风流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