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西悬叹息几声,又道:“到如今地步,万仙门也不得不谋求开拓,祖师爷发下话来,不拘人数,凡是年轻有为的弟子皆可一试,但凡入她老人家法眼,便可齐入仙山。”
他门下第三弟子兴罗布说道:“以师父如此出神入化的功夫,当年为了咱们神刃山庄,毅然留下,不去万仙门求仙,这等大智大慧、大仁大勇,如今这世道已寥寥无几了。”
吕西悬道:“我当年新婚燕尔,舍不得我夫人,怎能离去”说着握住正室夫人
手掌,几句话将往事带过,实则他当年与自己亲弟弟争夺这庄主之位,惊险获胜,伤势未愈,自知决计通不过万仙试炼,这才未能成行,但此节却不必多说。
众弟子想起数月之后祖师爷大驾光临,那才是眼下头等要事,饮酒吃菜时,各个儿都有心事,盘蜒自也倍感雀跃,寻思:“不知那祖师爷喜不喜恭维奉承但上梁不正下梁歪,瞧我师妹模样,她多半好不到哪儿去。”
酒席散了之后,众人各回各家,盘蜒睡到半夜,被玉不莹梦话吵醒,听他大呼小叫,都是些鸡毛蒜皮、吃饭喝酒的小事。他大感滑稽,也不想睡了,见月色明亮,索性走出屋子,在后山信步闲游,听山中鸟鸣,野兽奔走,灌木丛颤颤摇摇,花草树木皆如罩月纱。
盘蜒心道:“五夜凝思功说道:月下有灵,我这太乙术数也推崇感应灵气,这神刃山庄算得一处妙地,我何不找一灵气浓郁的练功佳所,从此以后,便在那地方修炼内力。”
他知积累内劲时,须得与武理、外功相配,如此可得均衡,故而循序渐进,胜于突飞猛进,他先前习练五夜凝思功时,不慎吞吃那火怪血肉,此时体内真气震荡不休,有违那均衡调和之道,敝如一穷小子一夜暴富,如不加遏制,花费起来大手大脚,非但不受其益,反而深受其害。
他想的明白,暗中戒惧,压制那股浮躁阳气,运太乙八将之法,找寻灵气,不知不觉,已来到后山,忽听前方有人呼吸沉重,似极为吃力。
盘蜒缩身树后,朝前望去,只见吕西悬正在打坐,双手做龙虎之状,顷刻间连变量般招式,或如持弓、或如劈砍、或如刺矛、或如虎爪、或如龙卷,招招快捷刚猛,掌风如雷,但即便招式相同,但所蕴含内劲却大同小异,似乎难以掌控。
盘蜒瞧了片刻,心道:“这便是师父的天运掌剑功夫嗯,他欲借助地灵,增强出手力道,果然是另辟蹊径,这功夫若无宝物相辅,只怕难以成事。”细细打量,见吕西悬胸口挂一玉佩,闪闪发光,料来是那用以借运的宝贝。
过了半晌,吕西悬缓缓收功,那玉佩颜色暗淡了不少,他脸色沮丧,站起身来,说道:“盘蜒,你出来吧。”
盘蜒稍觉惊愕,走了出去,跪地说道:“师父,徒儿并非有意偷学功夫。”
吕西悬点头道:“我临时起意,来此练功,山庄中无一人得知,你又非料事如神的神仙,岂能找到这儿来你起来吧。”
盘蜒暗想:“这话也不算对,也不算错,我并非神仙,但有时占卜起来精准如神。”起身说道:“这裏风景如画,幽静无扰,我想来这儿练功,不想师父也在这裏。”
吕西悬道:“我知你刚刚入门,有心追赶同门,但本门武功,讲究心平气和,不受外扰,你若练得太急,反而不美。”
盘蜒道:“师父教训的是,徒儿这就回去睡了。”
吕西悬稍一迟疑,说道:“你我在此偶遇,算是你福至心灵,你过来吧,我将这天运掌剑功夫口诀传授于你。”
盘蜒心下好奇,说道:“师父,徒儿这才入门半天,那天运掌剑是本门最高深的功夫,你便算传我,我又如何能够领悟。”
吕西悬笑道:“你这孩子可是傻了这机缘旁人求之不得,你还推三阻四作甚。”
盘蜒做个鬼脸,说道:“我是怕我运气太好,惹旁人说嘴怀恨,骂我投机倒把,师父偏心不公。”
吕西悬道:“这功夫早晚要传给大伙儿,你管旁人做什么还不快记忆功法。”
盘蜒只得再度跪下,吕西悬思索顷刻,将这功夫心诀念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