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秋重施故技,袖袍一拂,宛如挥抛鱼竿,这一招叫“独钓寒江”,真气如环,套住马勒脖子,将他吊上半空,随即掷出,也是飞掠数丈,直朝郑喜脑袋飞去,只要撞个正着,两人定然脑袋粉碎,一齐丧命。
就在危机之际,只见一团黑泥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罩住郑喜,将马勒接下,救了两人,又见柜台后钻出一人,朝野秋躬身行礼,说道:“老先生,这两人虽不是东西,但在下不幸为万仙门人,却不得不救他们一救。”
陆振英一时没认出他来,心中惊讶,暗想:“原来台后藏着一人,这人是谁为何先前不现身这黑泥又是什么功夫。”
野秋
开口说话,声音冰冷萧瑟,有如秋风一般,他道:“万仙门人,除了这小女娃之外,一个个都人品猥琐,举止不端。你躲藏起来,又有什么好意了。”
盘蜒尚未答话,野秋又对陆振英点头道:“小女娃儿良心很好,先前那人要卸我孙儿臂膀,你手腕转动,可是要使那一招秋风扫落叶我即便不出手,你也能救下他来。”
陆振英说道:“我万仙主持天下正道,已非一日,怎能伤一无力反抗之人我师兄不过是出手恫吓,并非真会伤人。”
野秋道:“我这双老眼睛没瞎,看的清清楚楚,你何必替这两个死人开脱。”
陆振英心中一跳,问道:“死人。”
野秋道:“此二人落在我手里,已是必死无疑,小姑娘倒是个人物,此事与你无关,你走吧,若再回来,我便将你擒住,让我孙儿讨你做老婆了。”
陆振英脸上一红,说道:“前辈此言差矣,我师兄纵然有错,但也罪不至死,而我更万不能抛下我师兄不顾。”
野秋哼了一声,说道:“那你便是愿意留下当我孙儿老婆。”
陆振英急道:“胡说”话音未落,只觉身旁风声飒飒,知道这老乞丐动手袭来,急忙施展轻功,飞快倒退出去。
但她轻功虽快,毕竟与野秋相差太远,而野秋这一招十八钓叟乃是他生平绝学,范围极广,有如天罗地网,内劲于各处布下十八处套环,环环相扣,陆振英不知底细,哪里躲闪的开霎时双足被困,哎呦一声,已被真气绑的严实。
她又运内力挣扎,但野秋内劲柔韧,张弛有度,她如何挣脱得开野秋手指一点,陆振英浑身一麻,僵在原地不动。
野秋袖袍一拂,真气到处,那许才合穴道解开,一跃而起,朝野秋拜倒在地,笑道:“多谢干爷爷救命,也多谢干爷爷赐我一好老婆。”
野秋冷冷说道:“你小子也不像话,这女娃乃天下罕见的好姑娘,照理你万万般配不上,但我野秋既然发下话来,她自愿留下,那只能便宜了你小子。”
许才合笑得合不拢嘴,说道:“干爷爷教训的是,她不听干爷爷的劝,那也怨不得我。”
盘蜒走上几步,说道:“且慢,这婚事一无媒妁之言,二无父母之命,做不得数。老前辈一厢情愿,若传扬出去,岂不坏了讨钱帮的名声。”
野秋倒也并非是非不分之人,打量盘蜒,说道:“这女子师长不在此处,便得听她自个儿意愿,她硬要嫁我孙儿,却又怪得谁来你这万仙门人并未做错事,便由你回去告知她师父这桩婚事,我等他三天,若他三天不来,那我便让我孙儿与她成亲了。”
陆振英怒道:“我不愿,你拿我同门要挟于我,我我宁死也不嫁这这卑鄙小人。”
野秋实乃当世武林中一位众人敬仰的大侠,但生性喜怒无常,本对万仙全无好感,又见郑喜、马勒二人言行奸恶,便一心视万仙如邪窟恶党,他让许才合娶陆振英为妻,实则打得是救她脱离苦海的心思,以免她将来被万仙所害,也成了放浪形骸的人物。至于她自个儿愿不愿意,却也顾不得了。他沉吟道:“傻娃儿,你这同门如此奸邪,你硬要偏袒,结果害人害己,你可知道教训了么?”
盘蜒道:“老先生,都说长兄为父,这姑娘乃是我义妹,我可代她师长说话,这桩婚事太不妥当,请恕我不能答应。”
陆振英“咦”了一声,仔细打量盘蜒面貌,又惊又喜,喊道:“盘蜒哥哥,原来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