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她耳畔如雷炸响,那内丹已消失在她体内,她蓦然胸口剧痛,哇地一声,吐出一大口黑血来,那黑血泊泊冒泡,飞入空中,消散不见。
血云嗤笑道:“从此以后,世上再无什么天极卷宗。”
罗芳林勉力起身,微一运气,忽然间只觉神智清醒,手脚力大无穷,似乎稍稍纵跃,便可达数十丈之外。随意出掌,便能断树裂墙,有无坚不摧之能。这情景本该令她震惊,但眼下她却出奇平静,似乎她已脱胎换骨,超脱世外一般。
盘蜒道:“天极卷宗神效难测,本远不止如此,但姑娘将其熔炼,去除其中害处,唯留下源气,效用大大减弱,饶是如此,姑娘此刻体内功力,已不逊于万仙破云长老。只是虽有良玉,尚需砥砺,偶得神铁,百炼成钢。姑娘需奋发图强,仗此心法,天下武学在姑娘面前再无奥秘,无论妖法仙法、拳术掌功,姑娘皆可掌握自如。”
罗芳林点头道:“甚好”心中默想东采英传授她的武功招式,体内源气变幻,忽然打出一拳,拳力如鲸如象,正是荼邪的巨神拳法,轰地一声,打向血云。血云朝后倒纵,点一点头,身上黑气盘旋,化作一道弧光,踢向罗芳林脸面。罗芳林横过手臂,掌风如林,乃是巨神掌法的一招。但血云陡然加速,身影在半空中忽隐忽现,霎时已一掌拍在罗芳林肩上。
罗芳林“啊”地一声,内力一震,将血云反击回去,缓缓运功,将他那一掌之力化为己用。血云在一旁站定,问道:“皇后娘娘当真要杀我。”
罗芳林道:“正是报先生先前数道指力之恩,想不到仍奈何不了先生。”
血云笑道:“一报还一报,很好,很好。”
经过这么几下过招,罗芳林终于涌出信心,她初学乍练,尚无法自如运功,单打独斗,仍不是血云这等高手之敌,但到了战阵之中,她这巨神拳术威力只怕更胜于东采英,念及于此,她心情畅快,面带微笑。
突然间,血云手指连点,击中罗芳林数处穴道,罗芳林闷哼一声,僵在原地,她怒道:“你你这是做什么你先前是怎么说的”她眼下功力虽高,但经验太过不足,而血云动手时全无征兆,快如雷霆,罗芳林竟半点不及抗拒。
盘蜒将罗芳林扛起,带到小溪旁,血云道:“将她衣服剥了。”
罗芳林满脸通红,怒道:“你敢。”
盘蜒神色麻木,照血云所言,除尽罗芳林衣衫,她身躯袒露在二人面前,只羞得紧闭双眼,不敢张看两人脸色,心中骂道:“这两个反覆无常的小人,我我早该提防他俩。”
血云将她衣衫在小溪中洗的干干净净,不留半分血迹,手掌运劲,掌心滚烫,将衣服熨干,盘蜒则将罗芳林浸泡在水中,洗净她身上血污,血云道:“她回去之后,不可留下半点证据,需得洗的清清白白的。”
罗芳林渐渐不怕,却又恼羞成怒,嚷道:“你们你们好生胡闹早说一声不就完了么何必动手动脚。”
血云与盘蜒面面相觑,神色极为为难,盘蜒道:“要不要不算了。”
血云道:“这是你的苦差,问我做什么但此事不可不为。”
罗芳林嚷道:“还有什么事给我老实招来。”
血云闷声不响,提起两具孩童尸首,旋即消失在丛林之中。于是河畔只留下盘蜒与罗芳林两人。
罗芳林问道:“盘蜒,你说,你还有什么诡计。”
盘蜒蓦然大声说道:“还请姑娘赐我一夜之欢。”
罗芳林脸上发烫,霎时张口结舌。
盘蜒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对不住姑娘,需借姑娘身子,替我替我生一个孩儿。我这念头对不起将军,更对不起姑娘,姑娘如若不愿,我我宁死也不再提起。”
罗芳林道:“你还有脸说你怎能有这般无耻念头,你害了我两个孩儿,我怎能你告诉我你为何要如此。”
盘蜒羞愧无地,解开罗芳林穴道,高高跃起,刹那间已然远去。
罗芳林赶紧穿上衣衫,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暗想:“他与这血云神神秘秘,不知又有什么勾当。”想起盘蜒对自己诸般加害,又有许多恩惠,再想着他刚刚落荒而逃的神色,不禁暗暗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