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金宗连连摇头,说道:“关老哥有所不知,咱们在道上行走的,途中无聊,嘴上说说,可万万不会真如此无耻。大伙儿离得这般远,料想那二人也听不见此话。更何况那女子穿的甚是放荡,胳膊在外,胸口半露,大腿根子甚是光滑,便是青楼女子,也不能穿成这样出来啊。”
群雄齐声骂道:“是了,这女子不要脸面,那天心公子更是荒唐。”
魏金宗道:“咱们心下留上了神,那两人果然走了过来。那男子极为无礼,说道:虚度光阴便在你们手上我乃天剑派天心,此物本是我天剑派挖掘出来,被人盗走,如今正要讨还。我心中有气,大伙儿也全数动怒,于是拔刀在手,围住两人,喝骂斥责,便要动手。”
众人见魏金宗神色不豫,都知这一仗打下来,只怕他们败得极惨。
果然听魏金宗道:“那天心口舌伶俐,说咱们倚仗人多,不是好汉。要与我单打独斗。我如何能忍便挥单刀与他过招。唉,此人剑法果然厉害,五十招之后,我被他一剑刺中胸口,剧痛之下,脑袋发胀,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先前那轻衫女子问道:“那天心公子当时多大年纪”她语气甚是激动,眼神憧憬,仿佛多偏向些那天心公子。
魏金宗微觉不满,说道:“他甚是高大,瞧来二十岁总是有的。”
盘蜒不以为然,想道:“天剑派相见倾心四大公子相传皆不过二十三岁,这天心年纪最小。而三年之前,他并未成名,怎能有二十岁年纪。”
魏金宗又道:“天心与他身旁那婆娘以为我死了,便不再理我。等我醒来之后,身旁那些兄弟已全数丧命。也是我魏金宗胆小怕死,不敢逗留,便包扎伤口,跌跌撞撞的逃离了那河岸。唉唉唉。”
他连着三声叹息,语气颓丧至极,似悔恨极深,难以忘怀。
那白胡子老头道:“魏老弟何必自责咱们江湖中人,胜败乃兵家常事,你英勇奋战,不敌倒地,谁又能够怪你那些兄弟全数死了,你独自逃亡,也在情理之中啊。”
魏金宗苦笑道:“我便是忘不了那一败。”顿了顿,又道:“我也不怕大伙儿笑我。遇上那天心之前,我魏金宗一身玩意儿当真不坏,走南闯北,无论是江洋大盗,还是一派之长,都不曾胜得了我。败给他之后,我痛定思痛,隐居家中,苦练功夫,便是要讨回这口气,找这天心报仇雪恨。”
有一矮个和尚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以魏大哥的修为,想来此刻已有必胜把握了。”
魏金宗道:“那是自然。我叫大伙儿前来,乃是为了提防他叫天剑派帮手,否则便与他单打独斗,非将这狗贼宰了不可。”
人群中有女子吵嚷道:“杀了倒也不必,让他领些教训,便就是了。”
魏金宗哈哈一笑,说道:“诸位姐妹如此心软,倒让魏某好生难办。”
便在这时,有一道士走到魏金宗身边,面向众人,朗声说道:“我渔道人来此,却非因为私怨,而是这天剑派作恶多端,决不能放纵。咱们今个儿如能杀了天心,自然绝妙。如找他不得,便再纠集同道,赶往津国,总而言之,非要将天剑派上上下下杀的一干二净,以绝后患。”
魏金宗点了点头,说道:“咱们替天行道,本非如此不可。”
一中年女子嚷道:“渔道爷,天剑派怎地惹你了为何要做的这般绝他们是名门大派,统领津地武林,也不听说怎么伤天害理了。”
渔道人道:“桂夫人,你可曾听说过黑蛆教么?”
桂夫人闻言有气,尖声道:“这教派无恶不作,大伙儿大多吃过苦头,真比万鬼更惹人愤恨。我说它没准儿便是万鬼扶植起来的。”
盘、张二人身躯一震,不禁全神贯注,竭力运功,听那道人所言。盘蜒心想:“这黑蛆教看似一贯隐秘行事,想不到早已臭名远扬了。”
渔道人说:“本来这黑蛆教神神秘秘,这儿抢生意,那儿做买卖,手段厉害,大伙儿不知虚实,便欲除害,也无从下手。然而近来得了消息,这黑蛆教竟是天剑派一手所创,替天剑派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捞些黑心的金银财宝。”
群雄中倒有一半不知,同时喧哗起来,魏金宗提气说道:“且听渔道爷说完。”又将众人声音压了下去。
渔道人笑了笑,又道:“诸位可知这三年来,天剑派中祸起萧墙,瘟疫流行,接二连三的死了名宿好手他们虽瞒的严实,但消息终于传了出来,天剑派的天舞、天骄、天神、天德等顶梁柱一个个儿病死,如今又有消息,连那掌门天秋也病的不轻。嘿嘿,这天外剑虽超卓于世,但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又曰多行不义必自毙,他们得意了千八百年,终究有倒大霉的一天。”
桂夫人又问:“即便如此,也不能说他们是黑蛆教啊。”
渔道人说:“正是这天剑派屡遭噩耗,乱了分寸,做事便露出马脚。半个月前,黑蛆教挑了滚地鼠帮,无意中落下兵刃,正是天剑派独门独用的宝剑。又有一得罪黑蛆教的帮派重山派遇害,也有活口见天剑派动手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