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心忽然转了几个圈子,手腕力,将魏金宗逼得狼狈不堪,自己身子也不由剧烈晃动,那少女娇滴滴地说道:“你抱着我毫不舒坦,放我放我下来吧。”虽是平平常常说话,但声音抑扬顿挫,极为悦耳。她容貌未必及得上陆振英、雨崖子,与东采奇、吕流馨各有千秋,只是浓妆艳抹,加上十二分的柔软,十二分的天真,竟生出十二分的诱惑。
天心哈哈一笑,在她唇上一吻,放她在地。如此一来,他脱去重压,身法霎时又快了不少,忽而一招“寒波漾漾”,剑招飘忽,忽而又一招“纷纷断肠”,招式凌厉。魏金宗空有一身内力,却逐渐无用武之地,被天心逼迫得极为狼狈。群雄一见,无不担心。
少女嘻嘻笑道:“天心哥哥,他比上回好的多啦,你再让让他,让我多瞧瞧你使剑的英姿。”
张千峰道:“这天心公子名不虚传,在凡间得享大名,绝非幸致。”
盘蜒皱眉道:“他悟性虽不错,剑上灵气也不缺,但比起天珑来,当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张千峰道:“他年纪尚轻,能练到这般境地,已是不错了。天外剑的长辈或许功夫远胜于他。”
盘蜒笑道:“就算比他厉害十倍,也未必是你我对手,如此看来,这天外剑除了天珑之外,其余人也没那么邪乎。”
张千峰苦笑道:“你说的虽是实话,但未免太狂妄自大了些。”
盘蜒道:“既是实话,有何狂妄咱们万仙本不就该如此德行么?”
天心猛地往地上一躺,魏金宗见有机可趁,大声呼吸,一刀砍落,谁知天心陡然朝前滑动,已至魏金宗身后,在他身上一推,魏金宗一个踉跄,险些摔个跟头。天心笑道:“老兄当再去练个十年,咱俩还能斗得更久些。”
少女伸伸懒腰,说道:“你不该说这等气人的话,人家明白你在让他,该有多伤心难过。”
群雄听她冷嘲热讽,无不大怒,那渔道人喝道:“先将这雌的拿了,要那天心束手就擒。”
数人当即领命,手执兵刃,一齐冲上,架住那少女脖子,张千峰眉毛一皱,正要出手,盘蜒道:“稍安勿躁,静观其变。”
张千峰道:“都什么时候了。”
话音未落,那少女手中忽然多处一柄短剑,她掌心一摊,那短剑化作蓝光,绕了一圈,扑哧扑哧几声响,那几人齐腕断裂,大声痛呼,霎时鲜血喷溅而出,就在血水要碰上她的瞬间,少女一翻短裙,内力如风浪一般挡在前头,身上竟未沾染一滴。
她接过匕,朝上飘开,如被线牵引一般,轻盈落在那天心身旁,轻轻捏他一把。
天心长笑一声,嗖嗖刺出三剑,剑意悲凉,有如残叶,但蕴含肃杀剑气,魏金宗惨叫一声,避过要害,但腿骨已伤,一时站不起来。若非他武功不弱,这三剑已将他刺死。
少女顽皮笑,腻声道:“天心哥哥,好一招如隔三秋。”
张千峰与盘蜒凝视那少女,心头大震,张千峰暗想:“这少女武功比那天心当真高出十倍,她又是什么来头”盘蜒心想:“刚刚她那一捏,将功力传到天心身上,令他剑法更强,一举取胜。”
群雄虽然人多,但见这少女武功太过神奇,一时心慌意乱,战战兢兢,竟无人再敢言语。
少女“呜”了一声,纤臂挡住脸面,露出一双大眼,怯生生地说道:“这些人闷闷的,好生可怕。”
渔道人扶起魏金宗,颤声道:“算你天外剑武功高强,然则天下之事,抬不过一个理字。你天外剑纵然再如何猛恶,武林中也必有英雄豪杰来找你们算账。贫道在万仙之中也有靠山,总要你天剑派满门不得好死。”
少女哭哭啼啼地说道:“天心哥哥,他们好凶狠呢,总说要杀我天剑派。”
盘蜒擅长揣测旁人心思,暗想:“这少女并非真的害怕,而是装出胆怯,她心中实则舒服着呢。”
天心淡淡说道:“好妹子,那还不容易一个个全数杀了。杀到人人害怕,自无人再敢吓唬你。”
就在此刻,盘蜒与张千峰心中一动,只觉群雄圈外,又有许多人围了过来。盘蜒回头一瞧,见众人身穿黑衣,手持黑色铁棍,奔行极为迅,他心头一紧,对张千峰道:“正主儿来了。”
张千峰微微颔,说道:“是万鬼么还是黑蛆教。”
盘蜒道:“是黑蛆教的。小心那黑铁棍,碰上便死,绝无还价。”
那少女自也察觉,却不知来人是谁她道:“凶道士,你们又有帮手了么?”
渔道人奇道:“大伙儿都在此处,哪里还有帮手。”
忽然间,夜空中一道火光闪过,乃是一红色人影,那人手掌一挥,红剑掠去,天心脑袋断裂,身子泊泊冒泡,瞬间化作热油。那少女顿时心胆俱裂,痛哭流涕,喊道:“哥哥,好哥哥这。”
凶手啪啪打了她数个耳光,下手颇重,少女昏死过去。凶手仍要再打,张千峰、盘蜒抢上前去,喊道:“手下留情”那凶手哼了一声,将少女扔给张千峰,身形一晃,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