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蜒心想:“原来天珑所以杀那天甘,重击这天心,便是瞧不惯他二人做派。网她年纪幼小,性子执拗,出手不留情面,当真怪不得她。”
张千峰只觉天心有些可怜,问道:“天珑姑娘曾自言恨透天剑派诸般做法,莫非天心姑那个公子也曾受害么?”
天心朝一岔路上指了指,凄然一笑,说道:“这洞窟中住着一人,便是他害我至此,若不是他,我怎会变成这副模样。”
盘蜒问道:“那人是谁。”
天心道:“你俩若立誓绝不泄密,我便如实告知。”
盘蜒当即说道:“若向旁人吐露天心公子今日所言,让我盘蜒不得好死。”
张千峰也道:“张千峰若泄露天心公子丝毫隐秘,必身败名裂,死的苦不堪言。”
天心神情松懈下来,叹了口气,说道:“那人便是我与天珑的爹爹。”
张千峰颇为惊讶,心想:“天珑、天心武艺如此高强,其父功夫定更加了得,怎会住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
天心道:“我比天珑大了三岁,到我五岁之时,我天剑派突然找到这虚度光阴的短剑,依照古时传说,此剑可令人知觉敏锐,加倍迅,我爹爹贵为天蝶枫脉的主人,便有意凭借此上古神剑,练成绝世神功,在五脉中独占鳌头。但此剑虽锋利至极,却无人能驾驭得了,爹爹非但不因此高兴,反而越来越愁。”
盘蜒问道:“但你如今却将此剑运用纯熟。”
天心眼神苦楚,霎时又变回那柔弱可怜的少女模样,这回确实千真万确,并无作假,她道:“我爹爹忽然做了一梦,梦中有人传授他一门极残忍的功夫,练功有成之后,便可运用此虚度光阴之剑。那门功夫唯有男子可练,但需得男子阉割,将下身清除干净,半点不留。”
张、盘头皮麻,默然不语,望向天心,目光万分同情。
天心道:“我爹爹我那蠢笨的爹爹,他他不敢自己练这功夫,更信不过其余弟子。他他便找一时机,将我拐走,把我将我割了,强迫我练这门邪功。我害怕极了,但见他神态凶恶,不敢反抗,只得依言。”
张千峰嫉恶如仇,登时大怒欲狂,说道:“那禽兽不如之人,单凭荒唐一梦,便对儿子下这等毒手他眼下就在这洞窟里头住着你为何不把他杀了。”
天心幽幽长叹,说道:“我我并不恨他,其实我挺感激他的。若非他兵行险招,我不会练成这般名震江湖的功夫,也不可能知道自己有这般美貌。”
张千峰寒毛直竖,问道:“美貌。”
天心露出微笑,果然风华奇佳,她红唇轻启,白齿纯洁,说道:“我爹爹仍让我打扮成男孩儿,习练那功夫,却不知这功夫迷人心智,令我身心变化,缓缓转为女子。我从此不爱姑娘,只爱讨喜可人的风流公子。我身手渐渐强了,天剑派中,除了上一代中寥寥数人,还有天相那三位哥哥,再无人是我对手。”
盘蜒奇道:“听你这话,似乎公子并不困扰么?”
天心道:“自然颇为难受,我怕旁人笑话,只得偷偷摸摸换上女装,独自一人溜到这山庄里头住下,结交佳客好友,随后遇上了天甘哥哥。嘿嘿,我这才觉自个儿有多么好看,多么俏丽,大伙儿都拼命讨好我。但此事瞒得了一时,瞒不过一世,终于有人觉我这嗜好。两年之前,我爹爹因此疯,来到此地,将自己关入密洞。这山庄我也待不下去了,只能回到津国,但我不想再瞒,索性便我行我素,反正也鲜有人管得了我。”
张千峰暗道:“天剑派莫非各个儿都是疯子么这天心如此模样,竟没人管管。”
盘蜒问道:“你如今才十八岁年纪公子开窍可挺早的。”
天心嘻嘻笑道:“练那功夫,长得飞快,我十三岁时,身子已然长成,胸口、屁股,腰腹,全数比女人还要女人,你可想一饱眼福。”
盘蜒虽疯疯癫癫,至此也吓得不轻,忙道:“在下无福消受,无福消受。”
天心收敛笑容,横持短剑,左右一抛,那短剑宛如活物,化作一蓝色圆盘,在她身前绕了一圈,又回到她手上。她道:“盘蜒兄、千峰兄,我听说万仙之中,上下六层,你二人这般身手,可是第五层的高人么?”
张千峰自谦道:“我乃第四层飞空,师弟乃第三层渡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