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千峰叹道:“如若强逼,他们也必宁死不答。这些北妖也是好汉,咱们便放他们一马吧。”
天心眸含笑意,实则毫不见怪,在他耳畔低声道:“女孩儿便喜欢男人傻一些,笨一些,千峰兄,除了那洁泽之外,是不是仍有许多女子念着你呢!”
张千峰哭笑不得,唯有道:“公子饶了我吧,在下实不好此道。”
天心笑道:“那是你没尝过滋味儿,你便当我是女孩儿,便知我的好处了。”
盘蜒在旁看的心有余悸,大呼侥幸:“得亏张老兄在此,替我抵挡这婆娘这兔儿爷,不然我岂不得遭殃”但转念一想:“我这人天生惹人厌,他绝不会瞧得上我,我这岂不是自作多情,杞人忧天么?”
敌人已除,再去看那怪人,自也断气。盘蜒走近竹竿怪人身边,单膝跪地,拍打其身,愁眉不展,愣愣不语。
张千峰问道:“师弟,你可知这怪人来历。”
盘蜒道:“书中记载,上古时有一妖魔,名曰梧桐,有诸般异能。乃是聚魂山中生出的异术,极为罕见。此妖只怕便是那梧桐了。”
天心“啊”地一声,甚是钦佩,问道:“你怎地知道。”
盘蜒道:“梧桐者,来者不至,久候影生。这梧桐乃是树妖,体内有空洞,可将聚魂山的果实妖召至凡间各地,在这梧桐妖周围数十里内活动。而那果实妖可与凡间生灵移形换位,将那人物替换过来。”
张千峰心生寒意,刹那间明白万鬼图谋,他道:“有这梧桐妖,万鬼便可源源不绝的将北妖送至中原诸国了其用心好生歹毒。”
盘蜒点头道:“当年玄鼓、玄冰二城之间架起那冰墙,乃是古时遗留神术,实则确可隔绝北妖进犯。但万鬼早有预谋,通过这梧桐树妖,一点点儿将兵力传输过来,在中原各地活动。”
张千峰大是惶急,说道:“若万鬼有这等奇异能耐,其调兵遣将,何止灵活百倍那咱们万仙可被动万分了。”
盘蜒笑道:“一则这梧桐树妖极为稀少,也极难驯服,只可用于小处,却闹不出大动静来。二则此物形貌太过明显,反而易暴露踪迹,咱们既已知晓,那万鬼也不敢轻易动用,以免徒然损失。”
天心“嗯”了一声,又将目光对准盘蜒,笑道:“盘蜒兄,你好生聪明。”
盘蜒霎时魂飞天外,筋骨麻软,险些背过气去,他怒道:“我愚蠢至极,白痴一个,公子何必过奖。”
天心道:“仔细瞧来,你也俊美的很,不比千峰兄差呢。”
盘蜒恨不得自插双目,烧毁面容,当即扮作猪头狗脸,回头嚷道:“天心公子说什么来着。”
天心格格娇笑,说道:“你呀,又聪明,又秀雅,定是花心人物,这等男人我见得多了,万万比不了千峰兄,我也不会放在心上。你想躲我,我还想躲着你呢。”
盘蜒一听,反而来气,蓦然变得眉清目秀,神色风流,怒道:“我比不上张千峰这傻蛋天心公子,你可别口是心非,昧着良心说话。”
天心笑道:“我偏偏半点不喜欢你,你也别生气啦,这事儿勉强不来。”
盘蜒道:“不是喜欢不喜欢的事儿,你说我不如此贼,便是瞧不起我。”
张千峰微笑道:“师弟心思悟性,处处胜我一筹,我万无法企及。天心公子,你瞧他对你一片真心,不如多对他好些,让他舒坦舒坦。”
盘蜒“咦”了一声,果然见天心朝自己虎视眈眈,眼中流光似水,心中千百遍叫苦:“你这蠢货,怎地自掘坟墓,还往里头跳的欢快。”
他正欲吐痰流涕,惹人厌烦,好在天心幽幽叹气,说道:“此事命中注定,盘蜒兄,情感之事,你莫要强求,我实则心有所属。”
盘蜒如蒙大赦,一时几欲虚脱,真比仙露泉渡劫更苦不堪言,又见天心媚眼如丝,不停抛向张千峰,而张千峰则抬头望天,装傻充愣,盘蜒暗暗欢呼,心中又幸灾乐祸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