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剑派众人难以置信,皆想:“讨钱帮乃当世第一帮派,魏金宗、渔道人也是蓬莱的武林领袖。他们竟都肯跟从那雌雄不分的妖怪这其中可有什么阴谋么?”
天椿道:“本派于此聚会,不知诸位英雄如何得知天心公子并不在此,众朋友只怕白来一趟。”他内力浑厚,这几句话随风远传,屋外众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天心正待答话,却见盘蜒走上前来,朗声道:“天心公子不久便到,还请诸位英雄派遣代表,入园参观,也好做个见证。”他内力更是了得,声音直传入众人耳朵里,仿佛在近处说话一般。
台上众年轻公子都不识得此人,见他擅作主张,无不有气。那天雪道:“你又是何人此事轮不到你做主。”
天椿淡淡说道:“原来是万仙门人相助天心,也好,也好。我天蝶枫红一脉,便在此恭迎诸位武林高人驾临。”过不多时,只见那廷长老,姓锡的少年,魏金宗、渔道人等首脑人物接连进来。这几人在江湖上名头响亮,在场天剑派中也有不少熟人,免不了一通客套问好。
天椿见状,自也欢喜。武林中无论各门各派,一旦临到改朝换代,争选首领之时,内部总免不了一番争斗,为显公正,便诚邀道上成名人物、前辈耆宿到场旁观,也好做个人证。如今这几人虽是外人,但既然来了,倒也令本脉颜面有光,更显隆重。
他向那几人拱手问好,问起来由,魏金宗道:“咱们佩服天心公子武功为人,欠他极大的恩情,乃是诚心诚意前来与他结盟。”
廷老者也道:“天心公子广施恩惠,咱们讨钱帮也受他不少好处,我泥丸分舵虽不过是一群叫花子,但岂能不知知恩图报的道理。”
天椿朝盘蜒望了一眼,盘蜒笑道:“天椿长老,我家公子绝非凡人。长老昔日有所不解,如今可放心了么?”
天椿道:“老夫数日前口不择言,好生惭愧。天心公子既有这许多朋友,自也可一争本脉执掌。”
蓦然间,屋外又一齐走入一僧一道,那老僧身披金灿灿的袈裟,老道穿着银闪闪的鹤氅,行走时步履奇快,身手矫健。天椿认出这二人乃是秦千城中颂罗庙、老庄观的住持、观主,各自德高望重,广受城民敬爱。天椿哈哈笑道:“两位老兄为何突然到来也不事先知会我一声。”
颂罗僧道:“不知天心施主现在何处他如此菩萨心肠,真令老僧敬佩至极。”
这下连盘蜒都感纳闷儿,暗想:“这又是怎么回事莫非是张老哥在捣鬼。”
老庄道见天椿一头雾水的模样,遂说道:“我道观中今早忽然收到天心公子布施五千两黄金,让咱们道童添置衣衫田产。他这般慷慨,真乃天下第一大善人。”
颂罗僧道:“我寺中也得了五千两黄金,说是礼敬菩萨,救济穷困的钱财。我二人碰面一合计,非向他当面致谢不可,于是便找到这儿来了。”
盘蜒一扭头,见院外墙上站着一人,朝自己缓缓点头,正是他遣去剿匪抢钱的张千峰。盘蜒当即乐了:“这法子更好,有钱不用,枉自为人。衣锦不还乡,乃是夜行贼。他这一手既显了阔绰,又得了名声,他果然也不是笨蛋。”
天椿沉吟片刻,朗声道:“还请天心公子上台露面,迎接贵客。”
天心不再犹豫,身形一晃,已站在擂台之上。众人见一美貌俊俏的公子陡然出现,当真是精神抖擞,身形挺拔如松,玉颜生辉,光彩照人如月。先前讨钱帮、魏金宗、颂罗僧、老庄道四阵为他闯开极大的排场,令人心生期待,此刻再一见,无人觉得他形貌古怪,反而倍加顺眼,一股崇敬之情,油然而生。
天心朗声道:“在下来迟一步,让众位久等,好生愧疚,还望诸位见谅。”
魏金宗、渔道人认出他正是当夜“天心公子”怀里那武功奇高的少女,心下惊诧至极,但他们自称英雄好汉,既然已发下话来,自然不能反悔。廷老者、颂罗僧、老庄道三人则想:“原来这天心公子竟是女扮男装,那可加倍不容易了。”向他千恩万仙,天心暗暗感激,神色恭敬,全无居功之意。众人见他言行得体,更生出钦佩之心。
天椿道:“天心,咱们拖延已久,不可再行耽搁,你若决意争执掌主位,咱们这便开始。”
天心道:“全听长老吩咐。”退到一旁。
天椿于是说道:“台上这九位年轻俊杰,便是我天蝶枫红执掌候选。还请九位各显本事,比武分个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