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功夫,恍如弹指,不久已至那比武夺帅之时。天心率天蝶枫红数百弟子走入皇宫,来到那载道场。
这是津国改朝换代的大事,自然极为隆重。走过数道城门,只见一宽阔层木擂台置于广场中央,四周立金色四兽之柱,幕布条条,旌旗迎风展开。王公贵族立于华盖之下,金甲武士把守各处。锦袍大臣熙熙攘攘,冠冕堂皇,观众沸沸扬扬、喧喧闹闹,天上树中飘花,云下飞鸟盘旋,当真是辉煌灿烂,流光百里。
张千峰叹道:“王侯一日典,百姓十年苦。贤弟,你若真当上这津国侯爷,今后当励精图治,善待百姓,切忌奢靡。”
天心笑道:“义兄放心,我住惯了山村野洞,荒远迥漠之地,也不计较富贵日子。”
盘蜒却道:“师兄又来空谈闲语,可谓站着说话不腰疼。人家津国有钱,百姓也不见得受苦,热闹热闹,花费花费,又碍着你什么了?”
张千峰道:“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若享乐太过,必有后苦。我这是好心劝义弟呢。”
盘蜒道:“我万仙诸般奇景,比津国王侯要金贵十倍,照你这说法,咱们万仙不久便要倒霉。”
张千峰心头一震,知盘蜒所言难驳,不禁暗暗摇头。
台上来了一天龙云白脉的长老,名曰天沛,身穿国公白袍,头戴高冠,文文绉绉、恭恭敬敬的将天秋侯爷功德述说一遍,又说道:“如今风云不测,侯爷身子抱恙。他老人家高瞻远瞩,依照本门规矩,欲从四脉中选出一位少年英雄,继承他爵位武学,扬我津国国威,令我津地威慑天下,称雄神州。各脉执掌,这就上台来吧。”
刹那间,只见天倾一身绿袍,影子一动,轻飘飘的已在台上。天相随后从天而降,白袍飞舞,身姿也极为迅捷。
那蓝脉的新执掌飞出人群,空中漫步,宛如一蓝羽孔雀,此人叫做天尘,在天剑派中名头颇为响亮,但盘蜒瞧他功力,毕竟比天见差了一筹。
天心一拂袖袍,红光流转,霎时已抵达擂台,轻轻转动,四下抱拳行礼,宛如一朵怒放的鲜花,又似火中涅槃的凤凰。全场看客见了先前三人,已是用力鼓掌,喝彩不断,一见天心样貌,更是惊呼高喊,合不拢嘴。有人心想:“久闻这天心公子端丽美艳,更胜女子,今个儿一见,压根儿本是一绝丽女子!”天心如今身份非凡,也无人胆敢小瞧了他,更无人有胆当众羞辱,出言不逊。
天沛道:“如今四位英才齐聚当场,大伙儿等候多时,四位这便抽签比武,捉对切磋,但务必点到为止,不可伤人,更不可杀人。”
天倾道:“天沛爷爷,我练得是死绝剑法,一旦心意涌上,便无法遏制,非使出杀招不可。”
天沛面露惊恐,说道:“你练成了‘死绝剑’?这……这……”
只听大殿中传出声音,盖过满场嘈杂,正是天秋说话,他道:“吾等皆乃剑客,杀伤无妨,彼此全力以赴,不可留情。”
天倾神色喜悦,天沛则一个哆嗦,但也无法反驳。他取出木盒,让四人伸手入内,取出玉牌。天心一看,上头写着“天雀”二字,当是对上蓝脉的天尘。而天倾则对上“相见倾心”四公子之首的天相。天心稍稍松了口气,却又不免替天相担忧。
天相跃跃欲试,眼中绽放出狮虎般的光芒。天倾微笑道:“天相兄,你我齐名多时,我早就想与你较量了。”天相道:“狂隐剑法与死绝剑法,今日倒非要分出高下不可。”
天沛道:“天心、天尘先显身手,天倾、天相两位公子还请稍候。”
天尘哈哈一笑,走到正中,朝天心行礼。天心抱拳还礼,说道:“领教天尘兄高招。”
天尘点头道:“咱们小一辈中,自来首推你们‘相见倾心’的名头。天心小弟,天心妹子,我该如何称呼你?”
天心道:“天尘兄便叫我天心便成。”
天尘道:“是了,是了,天心,你见敌手不是天见,心中定然高兴得很了,是么?你以为我天尘名气不大,便容易对付了?”
天心摇头道:“天尘兄武学深湛,名声如雷贯耳,我岂敢有小觑之心?”
天尘自顾自唠叨,根本听不进去,又道:“如今我天雀脉推我出场,便是人人被我慑服,你手中那虚度光阴蓝光闪闪,但却远不及我的‘湖中佳人’那般赏心悦目了。我这蓝剑,蓝的纯粹无暇,岂是你这三寸小刀可比?”
观众纷纷怒喝道:“你是来比武的,还是来废话的?你这嘴是刚吃了狗屎么?放·屁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