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采英说道:“什么蝙蝠怪,这话若传到这十人耳中,咱们非得挨骂不可。那十人叫做红衣蝠衞,乃是芳林皇帝娘娘身边的十大侍衞首领,听说各个儿忠心耿耿,武功高强的很,未必比我差了,也不知是她从哪儿找来的。只是关于这十大高手传闻古怪,听说阴森可怖的很。”
盘蜒干笑几声,说道:“那将军爵爷非赶回去蛇伯不可了。”
斑圆道:“将军,铁齿之仇,不可不报。”
东采英眼神不安,似有极大隐情,低声道:“你忘了忘了那事么?”
斑圆恍然大悟,说道:“不错,不错,我一气之下,什么都忘了。那事更为要紧,可不能让钦差知道。”
盘蜒好奇心起,笑道:“将军爵爷可是偷偷瞒着皇帝娘娘金屋藏娇怕她吃醋么你俩早断了好几年,她若再小心眼、发脾气,那可是过分了些。”
东采英嘿嘿苦笑,说道:“军师将来前来蛇伯,我必如实告知,眼下我却得先赶回去不可。”随后正色道:“还请军师代劳,查清那泰远栖、泰关别下落,等我忙完大事,必与军师携手除恶,报仇雪恨。”
盘蜒无奈,唯有答应,众人来到江边,见岛上住民仍对前天晚上之事议论不休。除了斑圆乘坐的那艘军舰之外,其余船皆下水捕鱼、载客去了,盘蜒等人唯有再等一天。东采英上了军舰,与众人挥手道别,渡江而去。
陆振英见张千峰神色落寞,孤身一人在海滩上来回行走。对盘蜒道:“咱们怎生想个法子,劝师父想开一些那并非他的过错。”
盘蜒叹道:“他此次出来,全不料竟是这般结局,非但救不了义兄,更护不住其余万仙同门。”
陆振英急道:“但但那可是黑雨老怪啊,你不说便是聚魂山的阎王都未必敌得过他么师父好歹救了庆牧纷与那少年。”
盘蜒道:“好吧,咱们便陪他说几句话,也是好的。”
曹素从旁钻出,形影不离的跟了过来,似怕漏听了半点隐秘,她心思活泼,颇有些小聪明,故而总怕别人有事瞒她,她得不到便宜,那可大大吃亏了。
张千峰见盘蜒、陆振英过来,摇了摇头,说道:“让我让我独自待着。”
盘蜒问道:“师兄可在想功夫么?”
张千峰摇了摇头,只是说道:“让我独自待着。”
盘蜒朝陆振英、曹素摆了摆手,示意二人站住,走了上去,张千峰身形一晃,拔腿就跑,盘蜒莫名其妙,喊道:“你跑什么?”也施展轻功,急追上去。陆振英与曹素大惑不解,但两人一个使伏羲通天道,一个运太乙真仙法,一个寻脉而走,一个遁虚追踪,旁人万万难以看清。
盘蜒提气直追,脚下生风,如踏云途,而张千峰则忽隐忽现,稍稍一闪,便凭空消失,随后越过数十丈远,追追不上,甩甩不脱,两人转眼绕岛跑了大半圈,张千峰蓦地脚下拌蒜,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盘蜒喜道:“逮住你了”一把抓住张千峰胳膊,张千峰用衣袖遮脸,喊道:“我没脸见人没脸见你你让我一个人静静。”
盘蜒怒道:“你怎地没脸见我了可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啊,是了,你偷瞧我老婆洗澡了,是么?”
张千峰急道:“振英是我徒儿,我我怎会。”
盘蜒哈哈一笑,说道:“我可不止一个老婆,你知我说的是谁。”
张千峰闻言一愣,知道他在玩笑,叹了口气,垂下脑袋,说道:“先前先前咱们登岛时,你曾让咱们就此罢手不管,我我没听你的话,害得本门弟子惨死,我我对不起他们,更对不起你。”
盘蜒道:“这可不是么我盘蜒若不是遇上张千峰你,便不会登入万仙,如不在万仙,便能生儿子了,我投奔东采英,在玄鼓城娶十八房姨太,眼下早就儿孙满堂。以我心机手段,作威作福、捣鼓捣鼓的,没准已然当上皇帝,运筹帷幄之下,将万鬼打的落花流水,将北妖赶回草海北方。如此一来,这泰远栖便无法作恶,便全没今日之事。张千峰,你这恶棍,竟敢害我皇帝大梦落得一场空,你说你该如何赔我。”
张千峰听他乱七八糟的说了一大堆,实则全是反讽,乃是好心劝自己莫要挂怀,张千峰稍觉感动,心情也好转了些。
他定了定心,又道:“我我出门之前,在万仙山路上,遇到不少不少女子要拜我为师,我装作全不在乎,虚怀若谷,实则实则心裏可乐开了花。等遇上柳婷、周钰薇她们之后,一路受到恭维,我更是如在梦中,总觉得我真如他们所说,乃是万仙的希望,武功天下无敌,迟早有一天能破云飞升,可可。”
他说着说着,神色凄凉,抽泣道:“我我没能保护他们,他们全都死在我面前。”
盘蜒怒道:“别人若赞你胯|下器大,长约一丈,活儿又好,金枪不倒,你自个儿便会当真么这群笨羊蠢牛自个儿不成,便寄托心意在旁人身上,将你想的尽善尽美,寻死要活的非得跟来,实则关你屁事我当年几个耳光打你,可是白打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