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禽拍了拍手,不久之后,空中飞来一大甲虫,盘蜒心想:“此人道号千禽,却骑虫豸,当真名不副实之至。”心裏一顿指摘,千禽自也不知,拱手告辞,瞬息远去。
陆振英潜运内力,将柳婷、庄伟救醒,那两人身子虚弱,仍有些迷茫,曹素便背起柳婷,盘蜒背起庄伟,朝张千峰等人所在前行。
走到途中,张千峰、东采英两人迎面赶来,见到盘蜒等人,东采英大呼小叫,喜悦至极,而张千峰疲倦的脸上也露出一丝笑容。众人回到那厅堂之中,各人不及询问详情,修养伤势,闷头大睡。
过了一天,庆牧纷与他那儿子向张千峰道别:“伯伯,我与偃儿先行一步,返回金环城,知会奶奶、娘亲、伯伯、嫂嫂他们。”这勾龙禅心派在金环一带势力极大,乃是名门望族,若非如此,庆牧君也无法轻易当上百神教教主。
张千峰黯然道:“我我委实无能,保不住义弟、侄儿等人性命,实在愧对愧对你们。”他心中反覆想起他那义弟的尸首,仍猜测到底是自己误杀的,还是那黑蛇咬死的如他丧身蛇口,张千峰心裏便好过了些。但如是自己滥用伏羲通天道所至,那那又该如何是好
庆牧纷急道:“伯伯何出此言我二人能保住性命,全拜伯伯所赐。此恩永世不忘。”
张千峰惭愧无地,无颜以对,也不相送。好在这岛规模不小,东岸死者无数,另一头百姓却并未遭殃。庆牧纷在此岛上名望颇高,不久备齐船只,就此离岛。
东采英想起昨夜惨状,气的毛发直竖,真有如雄狮一般,来回踱步,切齿说道:“这黑雨老怪黑雨老怪是什么妖魔莫非也是阎王咱们咱们该如何复雠”他在蛇伯城中,已与阎王结下不共戴天之仇,此时又失了半师半友的爱将,当真要气炸了肺。
盘蜒道:“黑雨老怪乃聚魂山的魔头不假,但似并非阎王,一身神通,更在阎王之上。”又对陆振英说道:“当年咱俩遇上那徘徊,据说便是黑雨老怪所创。”
陆振英“啊”地一声,回想起来,仍不寒而栗,说道:“这黑雨老怪如此如此残忍无道,天下间难道无人能除去这魔头么?”
盘蜒摇头道:“咱们出门在外,若在海上遇到海浪,在山上遇到山崩,在沙漠中遇上风沙,在丛林中遇上毒气,难不成也要报复么那黑雨老怪平素绝不涉足凡间,只在聚魂山隐居。昨夜之事对他而言,不过是闲来散步,踩死蚂蚁罢了。真正可虑的,乃是招引黑雨到来之人。”
东采英一跳而起,咆哮道:“军师所言不错,是那泰远栖,这王八蛋拿着食月杖子,这么一敲,便将黑雨老怪招来了但但这混账功夫也高的很,哼,但我东采英宁愿死了,也不能放他逍遥。”
盘蜒道:“他兄妹二人仇怨极深,妹妹比兄长似厉害许多。但咱们若要杀那兄长,他妹妹反会阻止,如今之计,唯有找到那两人,引两人自相残杀,咱们伺机报仇。”
东采英笑道:“军师这计策最是得心应手,当年在蛇伯城外”想起蛇伯城,忽然闭口不言,似有难言之隐。
陆振英问道:“我至今没弄清那泰远栖有何图谋他招来这黑雨老怪,害死这许多人,自个儿也没得了什么好处啊莫非这人天性恶毒,只想害人。”
东采英说道:“此刻想来,写信招我来此的,定也是这阴险毒辣的狗贼。他妈的,老子与他有什么仇为何非要害老子。”
盘蜒回忆这泰远栖一举一动,心想:“他既然是贪魂蚺,自然是想赶赴魔猎,招来阎王,带他去聚魂山了那食月宝杖不错,食月宝杖真正用处,乃是急剧改变月相,令天地异变,招阎王现身。”
这魔猎乃是天地运转的大规矩,本非人所能造就,而是天地日月抵达方位,脉象剧变,障壁撕裂,灵气喷涌而成,这食月宝杖竟能有这般逆天而行的法力么
盘蜒头皮发麻,如坠雪域,一时胆战心惊,却又无比渴望那宝杖。
我若夺得此物,猎杀阎王,吞其脑子,其非容易千倍
但若弄巧成拙,令阎王常驻凡间,便如那吞山一般,你根本全无取胜之机,反而连这世道也为你葬送了。
不,不,我岂会如此蠢笨我夺那杖子,自然要好好钻研,弄清实质,方可运用,绝不会冒险。
你这贪心的猪猡,你吞了吞山,至今饱受折腾,你难道不领教训么
但我还吞了仙殇呢,为何顺顺当当,至今无事
为何你至今无事
是啊,为何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