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牢官仍然晕晕乎乎,低声闷哼,爬不起来。
群雄中有人瞧出便宜:“她凭智计取胜,武功实则远不如那常牢官,我只要收摄花心,多半便能赢她,所谓不打不相识,待胜她之后,令她佩服,再行讨好补偿她便可。”
那丰益最是敏锐,大步跳上台来,说道:“姑娘,我乃贵明派丰益,人称‘耳边风’,见姑娘本领高强,好生钦佩,只盼能领教姑娘绝学。”
东采奇心知此人与那常牢官一路货色,打一呵欠,说道:“你本事太差,打起来没劲儿。我让我师弟与你斗。他乃英雄少年,武功了得,你绝不是他的对手。”说罢朝庆仲一指。
庆仲面露喜色,又是骄傲,又是激动,便如登仙般的滋味儿,他手持双锏,一个纵跃,跑到东采奇身前,朝她点一点头,转身面对丰益。
丰益只觉颜面无光,恨得咬牙切齿,气急败坏,对庆仲喝道:“你这未断奶的小儿,怎能有胆上来待会儿可别哭着找老娘要奶喝。”
庆仲惨遭灭门,最恨旁人辱及他父母,闻言大怒,一个前冲,左手铁锏打出。丰益心头一震:“这小子好高功力”拳打脚踢,有攻有守。庆美、庆参等人在下头替他加油鼓劲,蹦蹦跳跳,叫声诚挚热烈。
庆仲有生头一回于众目睽睽之下迎战强敌,代替的又是最心爱、最看重的师姐,心下紧张,虽张千峰所传皆是上乘武学心法、精妙招式,可一会儿急躁,一会儿慌乱,功夫只使出五成来。而那丰益极为狡猾,心知硬拼难分胜负,便使出祖传“绕马逗牛”功夫,多守少功,频频引诱庆仲焦急,双方僵持许久,一时看不出胜败端倪。
东采奇隐隐能察觉庆仲思绪,心想:“师弟为何这般着急唉,是了,我让他仓促亮相,他敬重我这师姐,引为无上光荣,所以只盼速胜,唉,可别害他输了。”
她忧心忡忡,就在这时,盘蜒忽然说道:“我与他数年不见,他已然将功夫练到这般地步了。”
东采奇立时狠拽自己耳朵,“呜”地一声,静下心来,往旁一瞧,见盘蜒站在她身边,又扮作一黑发大胡子,她低声道:“你怎地神神鬼鬼,忽隐忽现的。”
盘蜒连忙辩解道:“我须得打探消息,故而乔装改扮,我瞧见不少苦朝派的人,其中有第五层的人物。他们对这玉盘志在必得。”
东采奇大叫不妙,盘蜒劝道:“师妹放心,不管来的是谁,咱俩合力,我暗中捣鬼,也一并将其收拾了。”
东采奇松了口气,又凝神观战,说道:“你瞧我师弟能胜么?”
盘蜒善辨人心,先前看庆仲对东采奇神色,心裏已猜的八九不离十,哼了一声,并不答话,心裏却暗中不满:“这孩子小小年纪,真不学好,竟看上了自己的师姐我十三岁的时候”却想不起自己幼时是怎般模样,也不知这庆仲所以为东采奇着迷,有一半乃是盘蜒那幻灵衣物消失之故。
台上两人来来往往的打了三十合,群雄大感鄙夷,有人道:“丰益,你连个无毛小儿都打不过,还有脸争甚么武林盟主。”
又有人道:“你逃甚么躲甚么上去与他拼啊。”
丰益铁青着脸,瞧出庆仲已经气馁,突然气势一变,一脚当胸踢出,乃是一招“庖丁解牛”,这一招凶悍异常,乓地正中庆仲胸口。庆仲“啊”地一声,气息大乱,摇摇晃晃,站立不稳。
东采奇急道:“师弟你认输。”
盘蜒蓦然对东采奇道:“你亲我一口。”
东采奇瞬间脸红的如红苹果一般,说道:“你乱说甚么你你莫要戏弄我,我告诉告诉师妹。”
盘蜒道:“我并非占你便宜,你亲我一口,这孩子便能凭自己本事取胜。”
东采奇见情势危急,顾不得多想,在盘蜒唇上一吻。恰巧庆仲慌忙之中,连连败退,朝东采奇这厢一瞧,见此状况,猛然一股怒气冲入脑中,发散四肢,心中埋藏多年的仇恨如火药般点燃开来,增长内力,激发出莫大的潜能。
庆仲大喝一声,不顾性命的反扑上去,双拳一捣,打中丰益胸口,喀剌剌声响,丰益肋骨折断,筋麻骨软,支持不住,当场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