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极为宽敞,只是晦暗不明,两人见一半秃黑须的汉子精赤上身,腰间仅围一棉布,直挺挺站在大屋正中。他身后有一张大床,床上有数个女子,睡得极沉,脸上犹有泪痕。
东采奇心想:“这定是为非作歹的匪首”更不多话,一剑直刺过去,瞬间变作九式,乃是九星连珠的高招。那匪首既不躲,也不挡,霎时身中数剑,飞退数丈,咔嚓声中,将一橱柜撞得粉碎,柜中木刺扎入体内,鲜血潮涌。
阿道、东采奇大感意外,全不料此人不堪一击。东采奇心想:“莫非有甚么邪法么?”
正疑惑间,屋外传来轻轻脚步声,随后门板打开,一黑衣人缓缓走入。他见到东采奇、阿道,稍稍一愣。东采奇也看清此人面貌:他银发银须,连眼珠也是白色,肤色铁青,仿佛死人一般,脸型极瘦,嘴角微弯,似哭似笑,倒也难以断言。
那黑衣人也不理会双姝,在那大汉胸口一探,摇了摇头,再看二人时,目光已有一丝赞叹,说道:“这林仲乃我万鬼鬼官,又蒙我传授数年武功,身手也算颇为了得。两位一掌击破他护体罡气,杀得轻而易举,这等神功,委实可叹。不知是两位中哪一人下的手。”
东采奇心中一颤:此人能传授鬼官武艺,他又是何等人物说道:“他明明是被我长剑刺中,怎会怎会是中掌而死阁下前辈又是何人。”
黑衣人道:“我叫金蝉。”顿了顿,又道:“嗯,林仲先中掌时,已然死了。但那掌力却将他身子定住,他上身经脉损毁,腿足经脉僵硬,似是中幻灵掌力而死。”
阿道看东采奇一眼,东采奇俏脸通红,心中急想:“师兄说他定会袖手不管,为何为何仍要插手他又为何不出来见我。”
金蝉肃然道:“你二人好不懂规矩,我已报上姓名,你二人自当如实说来不是。”
东采奇陡遇这怪人,不敢暴露身份意图,只道:“我叫旗儿,身边这位是我妹妹,叫做道儿。我俩听闻此处有恶霸,故而前来铲除。”
金蝉笑道:“奇了,这北地数万里地脉,诸般势力,我都清楚明白,可却想不出谁家年轻姑娘能使唤得了这般大军,更一掌杀了我这徒儿。”
东采奇见他全不伤心,反而有说有笑,寻思:“为何他死了徒弟,却全不介意一般”灵机一动,说道:“咱们咱们是泰家之人。”
金蝉摇头道:“不是。泰家人可不会使万仙的九星连珠,难道万仙的与泰家联手了么又或是万仙的盘蜒来了。”
东采奇不禁一凛,心想:“此人见识高明,料事奇准,金蝉,金蝉,那又是谁为何我从未听过此人。”
阿道喊:“你啰里啰嗦的,到底有何打算你徒儿既然并非咱们所杀,你去找那仇人便是了。”
金蝉道:“我此行便是为了杀这孽徒,你说我意欲报仇,当真是冤枉人了。”
阿道奇问:“你想杀自己徒儿这人可是做了违背师门之事。”
金蝉摇头道:“他对我很是恭敬,也未曾坏了门规,只是我这人有条规矩,生平只能有两个徒弟,若遇上可造之材,教导一番,武功胜过前者,那只能将先来的杀了。这林仲当上土匪后用功不勤,糟蹋女孩儿,破了真元,已敌不过我的新徒儿,我无可奈何,只有将他处死。”
东采奇心想:“都说师徒之情,更胜父子,此人说起这残杀徒弟之事,竟连眼都不眨,可见心肠何等狠毒了。”
她心知此人极难对付,己方两人联手,未必能胜,于是说道:“你我并无恩怨,我等也不敢对前辈不敬,前辈若无他事,我姐妹恭送前辈离去。”
金蝉道:“你这偷偷摸摸的万仙小贼,跑到咱们万鬼的地盘来,杀了万鬼的人,如今又要赶我这鬼祖宗走人当真岂有此理了。”
东采奇颤声道:“鬼祖宗前辈是万鬼的鬼首么?”
金蝉叹道:“想不到我金蝉名声如此轻微难道你们那菩提老头不曾对你们说起么金蝉鬼首,万鬼宗主,你二人好生孤陋寡闻,竟不曾听说过我。”
东采奇、阿道齐声尖叫,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金蝉道:“难得有万仙遁天门人来此,好极,好极,既然来了,便去咱们万鬼走一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