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对门前侍衞说道:“幽鹤派鬼官高阳,特来求见魏武哮城主。”说罢取出万鬼令牌来。
侍衞见他身份不凡,岂敢怠慢,忙派人传话,等候一炷香功夫,有人奔出,说道:“城主有请。”
又有护衞领三人行过大阶官道,来到大殿上。只见太师椅上坐着一极有威势的虎面人,此人毛发斑斓,身形高大,几有十尺,大殿两旁站着数十个铁甲护衞,目光冰冷,看着东采奇等人。
魏武哮开口说话,声音沉稳浑厚,极为有礼,他道:“高阳兄,你隐居浩然山中,为何竟有闲情雅致,来找我这俗人你身边这两位姑娘又是何人。”
高阳朝东采奇、阿道点点头,两人除下兜帽,露出两张秀丽至极的脸,魏武哮微微一愣,笑了起来,说道:“高阳啊高阳,我听说你为人一贯无情,又从哪儿找来这两位两位美人。”
高阳愁眉苦脸,说道:“我是有求于你,岂能空手而来这两位姑娘可着实花了我不少银子。”
魏武哮道:“请坐,请坐”命人奉上茶水,又问道:“高兄,几年前你前来造访,在这殿上,痛骂我鬼虎派诸般不是,对我鬼虎派可颇有意见哪。怎地今日又瞧得起咱们了。”
高阳道:“城主见谅,我高阳当年无知,口无遮拦,行事太过鲁莽。我此次来,有两件事求城主。这两位姑娘,一位叫离离,一位叫蓉蓉,便是这两件事的谢礼。”随后说出二事,乃是求魏武哮减免翠盖区数十万穷竭者税负,求魏武哮替他调解与鬼虎派另一位鬼官李铁掌仇怨。
魏武哮叹道:“这第一件嘛,咱们万鬼如今打仗要紧,军饷不足,我只能尽力而为。第二件事,倒也不费吹灰之力,你先在我宫中住上几天,我明个儿一早,便去请李铁掌来,大伙儿同为万鬼门人,又有什么不共戴天的死仇了。”
高阳面露喜色,说道:“多谢城主成全。”
魏武哮又要请高阳喝酒享乐,高阳道:“在下近日练本门素鹤神功,晚间需得打坐,也不耽误城主今夜歇息了。”说罢朝东采奇、阿道笑了笑,魏武哮也随他大笑,不再强求,命人将阿道、东采奇送入寝宫。
东采奇与阿道戒备万分,跟着那太监绕过花园、楼阁,不久到了城主居所。此地装饰朴素无华,昔日东耿介一应金贵事物皆已不见,只有大床、夜灯、书桌、橱柜,并无其余花巧。
屋内走出几个妇人,衣着得体,但也非如何华贵,反倒颇为简朴,见了两人,问道:“你们是城主新纳的妾么?”
二人装作害怕模样,点了点头,其中一雌虎人笑道:“不必害怕,夫君对你们南方常人好得很,只要你们能生孩儿,他绝不会有半分亏待。”其余女子是蛇伯城常人,也齐声附和,对魏武哮甚是夸赞。
东采奇、阿道暗暗喝骂:“这些女子自甘堕落,厚颜无耻当真不要脸了。”
那城主夫人见两人不言不语,微微一笑,拉住两人小手,在花园中坐下,说道:“咱们是北妖半虎族,投入万鬼之后,成立鬼虎派。唉,咱们一族,女子极少。十人中只三人为女,故而须得强娶他族女子为妻,如此养儿育女,香火不绝。你们定是听闻咱们这糟糕名声,这才如此畏惧么?”
东采奇小声道:“可如此加害他人,天理不容。”
其余众妇叽叽喳喳的反驳起来,城主夫人一摆手,令众人住口,又叹道:“我相公深知此举不妥,但时局如此,无法可想。草海那边,战火不断,须得壮年士兵,说不得,唯有唯有苦了蛇伯百姓。我相公于几年前当上这大鬼官之后,已深深反省昔日罪孽,痛改前非,约束下属,要与蛇伯城民重修旧好,真正如一家人般。”
东采奇忍不住道:“可我听听旁人说,蛇伯城中成年男子,几乎被屠戮一空,剩余者也皆身心残破。到此地步,再假仁假义的补救,又有何用。”
正说话间,一旁有数个虎头少年跑出,为首的虎头孩童喊道:“娘,娘,我练成重生功第一层啦,你看看我这一套拳法。”
城主夫人神色温柔,笑道:“娘知道了,你先下去,我正在与这两位姑娘说话呢。”
那虎头孩童转身对众童说道:“我今后要练成与爹爹一般的武艺,建功立业,投入万鬼,成为鬼官,鬼首。”
众孩童笑道:“咱们大伙儿也要打仗立功,取得无上荣耀,与北方的黑蛇妖怪一绝死战”唿喊声中,纷纷跑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