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采奇虔敬说道:“师兄尊长,你来了。”
盘蜒看她表情,见她神态如常,欣慰一笑,说道:“我来得实已晚了,还请师妹莫要怪罪。”
东采奇道:“尊长自有安排,我等不明就里,自不便质疑。”
那边征虎对金蝉喝道:“你这老头儿,为何跟来此地此事由我鬼虎派做主,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金蝉笑道:“我好歹也是万鬼头头,你对我大呼小叫的,当真不留情面。”
征虎恼道:“对付万仙之事,我自然听你指使,但涉及我鬼虎派大仇,你少给我掺和。”
金蝉指了指盘蜒,又指了指东采奇,说道:“他二人是不是万仙门的这算不算对付万仙之事。”
征虎一时语塞,随即恼道:“你再不滚开,可是要与我比划比划”他二人在万鬼鬼首中武功最高,征虎生性好斗,便常常向金蝉挑衅,但金蝉往往不加理睬,征虎自也无法。
金蝉道:“我自然乐意奉陪,但眼下却不是时候。这丫头身边之人,乃是万仙仙使盘蜒。”
征虎低吼一声,暗自心惊,问道:“此人功夫如何。”
金蝉道:“我曾与他对了五掌,虽将他打得吐血,但被他真气所迷,险些败在他手上。”
征虎颇有些幸灾乐祸,笑道:“万仙之中,原来并非全是无能之辈。”但如此一来,也知盘蜒不易对付,暂难定夺,便由金蝉主持局面。
金蝉转向盘蜒、东采奇,说道:“当初崔玉山一见,却不知两位竟是冲蛇伯城而来,当真失算,失算。”
盘蜒道:“这一战是我万仙败了,但蛇伯百姓无罪。打江山易,守江山难。宗主若有长久打算,还请善待百姓,安抚民心。我等永记恩情。”
金蝉指着东采奇道:“这位姑娘说此生不再杀害鬼虎派门人,委实干脆。不知盘蜒仙家要留下什么,算是给咱们一个交待。”
盘蜒脸色为难,问道:“我此生也不杀害鬼虎派之人,这条款如何。”
金蝉冷冷说道:“拾人牙慧,毫无诚意,糟糕透顶,我岂能饶你。”
盘蜒叹道:“好,今日金蝉门主若放我等安然离去,事后善待蛇伯百姓,今后我若与金蝉宗主为敌,便自行斩断右臂,单手迎战,以谢宗主今日恩德。”
东采奇身子一震,心想:“万鬼万仙终不免一战,师兄尊长说出此言,再难反悔。这金蝉法术深不可测,除非师兄此生再不与金蝉相斗,否则下回临战前自残身躯,必败无疑。”
金蝉抬高手掌,笑道:“就这么说定了。”与盘蜒击掌立誓。又回过身去,对一众虎妖虎人喊道:“众弟子听着,各部约束人手,不得侵扰城民,若让我得知有人寻衅滋事,无故扰乱,我金蝉亲自来杀你。”
征虎也提气说道:“我双眼也盯着,哪个鬼鬼祟祟,不听号令,莫怪我扒了那人的皮。”
这两人声音洪亮,宛如天雷,又直入人心,满城虎族将士,无论是少年还是老妖,皆忐忑不安,如芒在背,哪敢稍有违逆
盘蜒、东采奇这才谢过,在战场上搜寻一番,救下些伤兵,总共约莫一千人不到,东采奇找出桑曲儿,又去皇宫转悠一圈,却不见阿道尸首。
东采奇大觉奇怪,向盘蜒问起此事,盘蜒道:“她乃是昔日一位真仙所造之人,祖上又是神人之躯,即便心脏受损,也未必会死,何况你出手之际,实则手下留情了。”
东采奇问道:“尊长知道她去了何处。”
盘蜒道:“我亲眼见她离城而去,却不知去向。”见东采奇颇为忧虑,说道:“你大可放心,阿道虽命里坎坷,但寿命却不该绝。她并非孱弱无能的女子,与你一般,她经此一事,反而会有些长进。”
东采奇苦笑道:“长进,长进,但为换得这长进,代价未免也太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