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酒愕然道:“你吸人血,那红衣老者也吸人血,一般作恶,二者有何不同。”
泰慧精神抖擞,反而甚是自豪,说道:“不同可大了。咱们正宗龙血教众,须得学圣人之道,佛家慈悲,修身养性,方可得自由走动之权。像那老妖怪诱拐孩童之事,咱们便万万不做。”
庆美指着她道:“你自个儿又是怎么回事。”
泰慧微笑道:“我成为这鬼人时便已如此,此生难以长大了。”想了想,又道:“咱们教义之中,重中之重,在于隐秘郑重四字。行事不得张扬,招募人手,须得精挑细选,非品行、武功、家室、根骨上乘者不收。入教之后,须得精研教义三年,方可饮龙血而成教徒,此后仍需恪守规章,定时忏悔赎罪,不得枉杀无辜,擅自饮血。”
苏修阳不屑笑道:“这般做法倒比我万仙更是严密,可势力武功,却定然不及咱们万仙零头。”
泰慧啐道:“咱们才立世多久且咱们以人血为食,自不能数目太多啊。”
尤儿笑道:“我瞧这龙血者好生了不起,自个儿也想当当,嘻嘻,只可惜”忽然想起不能多言,于是捂住了嘴。
泰慧见众人敌意尽消,手在其中一少年身上一拍,施展法术,那少年眼睛登时亮了起来,说道:“主人,你是新的主人。”
泰慧道:“我释放你了,你从此不受我等束缚。”说罢挤出一滴黑血,敷在少年唇上,少年大叫一声,当即晕厥过去。
尤儿向众人说道:“泰慧姐姐乃龙血教中的荆棘使者,若有人无故受吸血的鬼人蛊惑,她有法子令他们解脱出来,忘却这段旧事,保住龙血者秘闻不外传,各位哥哥姐姐,还请替咱们紧守秘密。”索酒等人迫于无奈,唯有答应。
泰慧依次施术,令众少年接连昏迷,待剩下一少女时,泰慧问道:“小丫头,你告诉我,是何人迫你如此年幼便成为侍从。”
那小姑娘甚是惊恐,但看着泰慧,莫名间便安心下来,说道:“我我被带至一座一座废庙中,废庙有条通道,通往通往那三位圣龙使者的洞窟。”
尤儿愤愤说道:“莫非便是那三人那庙叫什么名儿。”
小姑娘竭力记忆,说道:“叫做叫做燕山庙。”
泰慧甚是雀跃,笑道:“定然不假,他们定藏在这庙里,可总算找着这些叛徒了。”说罢也令这小姑娘睡去。她一转身,尤儿已拦在泰慧面前,双姝互望,各自眨眼,似乎知道对方想些甚么。
泰慧急道:“殿下,这可不成,万不能容你胡来我得去禀告主人,由她决断。”
尤儿怒道:“有什么不成我练武有成,非要去走上一遭不可。那马法荫、殷吴仁、青三灯乃是我当年属下,如今害人,非得我去收拾他们。”
泰慧道:“你这一去,非闹得鸡飞狗跳,打草惊蛇不可况且你金枝玉叶,如何能再犯险。”
尤儿笑道:“你陪我同去,有你在,有克制他们
的法术,还怕拾掇不下那三个废物况且你问问庆美、庆虹、庆参他们,咱们当年遇上何等大难,这会儿可少了半块肉么?”
她见泰慧气呼呼的模样,娇声恳求道:“好姐姐,我求求你啦。此事若被被上头知道,我可万万去不成了。”
泰慧被她缠得无法,说道:“我有言在先,是我自个儿前去,你偷偷跟来,否则将来上头发火,只怕要关我大牢呢。”
尤儿击掌大笑,意气风发,说道:“是,是”眼珠一转,又问道:“几位万仙的哥哥姐姐,咱们一同前往可好”她最喜热闹,爱有同龄人相伴,尤其遇上庆美等人,想起当年同甘共苦、苦中作乐的趣事,更是深感怀念,难以割舍。
庆美想起那红衣老者,兀自心有余悸,却又不想弃尤儿不管,说道:“不知那三圣龙使者武功如何。”
尤儿神秘一笑,说道:“武功是极高的,但是嘛”朝泰慧一指,说道:“他们本是泰慧姐姐引入教中,受她操控,遇上了她,连一成功夫都使不出来,决计反抗不得。”
苏修阳心想:“这位既然是当今女皇的女儿,权势熏天,不妨结交为友,于我万仙将来甚是有利。”于是笑道:“咱们几人学艺未成,但替公主捉拿逃犯,自然责无旁贷。敌暗我明,我说咱们胜算颇大。”
众人说定,皆感兴奋。那泰慧实则也是少女心性,喜欢前呼后拥,结伴而行,见多了这许多“年龄相仿”之友,很快便说说笑笑,笑容满面。
索酒心想:“我偷偷留一记号,以防万一。”于是以小刀在墙上悄留万仙标记,写道:“燕山庙”。若众人久去不归,万仙同门中人,立时便能找到。
万仙六人随尤儿、泰慧出了客店,尤儿买来良马,平治出镇,尘土飞扬中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