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素欢呼一声,拭去泪水,再去看唐子野。这少年将军不过受了些皮外伤,倒也并不难治。
这宅中被俘女子已穿上衣衫,陆续走出,朝盘蜒拜倒,恭颂道:“新主人,您神法胜过此地神官,我等身心皆属于您。”
盘蜒心想:“原来这左芒自称神官”说道:“快快请起。”待众人起身,又问道:“这些恶人强迫你们来这儿的么?”
当先一女子流泪答道:“咱们白马国风俗,神官权威无穷无上,我等不可违背。他们看中哪个女子,哪个女子便非得侍奉他不可。听说司空国、雷音国皆是如此。”
盘蜒心中不齿,暗忖:“众人奉其为神,恭恭敬敬的伺候,他们却只知逍遥享乐,正如当世那些个昏君庸主一般。不过我万仙之中,不也多得是这等人么只不过能耐不及他们罢了。”
他施展神功,将殿内金玉珠宝一股脑搬出,护送众女子下山,回到白马城中,东采奇、小遥听闻此事,惊叹不已。
小遥想起曹素遭遇,心有余悸,但她眼下平安无事,后患已除,却也放心下来。而她见陆振英与盘蜒同去同回,目光闪烁,面露笑意,说道:“幸亏盘蜒仙长与妹妹你在一块儿,否则呀,我看后果不堪设想。”
陆振英笑道:“盘蜒哥哥什么都知道,有他在此,我二人可互传心意,我一遇险,他岂会不管。”
小遥听她语气亲昵,更是欢喜,别有深意的瞧东采奇一眼,见她无动于衷,又道:“是啊,你二人以往何等恩爱不过昨夜之事,大有古怪,你二人大晚上的,怎地会在一块儿。”
陆振英垂下头,面泛红晕,小声道:“我与盘蜒哥哥叙叙旧,说些说些家常话罢了。”
小遥“嗯”了一
声,说道:“这漫天飞雪、冻头冻脚的,你二人四处乱跑,也不怕冷么?”
陆振英尚未答话,小遥又击掌笑道:“是了,是了,你二人定是手拉着手,温言软语,心裏暖烘烘的,我说的对么?”
陆振英听她说的肉麻,可见盘蜒在东采奇面前竟并不否认,心中甜蜜,直是难以形容,于是跺脚道:“姐姐,你越说越越羞人了。”
小遥有心令盘蜒、陆振英再续前缘,又道:“有什么羞人的五、六年前,你二人更羞人之事,只怕也做的不少,老夫老妻,还装什么矜持我看你二人不仅拉手,准还亲嘴了,是么?”
陆振英念及往事,心生热望,嘴裏却道:“哪有儿的事师姐,咱们谈正事呢,你就别打岔啦。”
小遥吐吐舌头,闭口不言,可依旧不停朝陆振英挤眉弄眼。
盘蜒见这两人消停下来,于是说道:“采奇,你如何看待左芒等人。”
东采奇神色谨慎,道:“不料这雪岭三十国幕后,竟是这神裔族与万鬼勾结。而神裔族更似是我万仙的大敌,单独而论,比之万鬼更为棘手,他们自称有玄武血脉,到底是何来头。”
盘蜒点头道:“即便功夫练到振英这般地步,也抵不住他们那迷心之法。唯你我精通心念,能够抵挡。”说着说着,心下一惊:“若果真如此,非将这神裔族斩草除根不可。否则将来神裔族有法子离此雪岭,万仙便有覆灭之忧。”
陆振英听盘蜒将东采奇与他并称作你我,显然并无隔阂,心中不快,神色又阴郁起来,不再逗留,就此离去。小遥有意示威,也“哼”了一声,扬长出帐。
东采奇与盘蜒对望一眼,暗叫不妙。她忽想起白马国前国君来,命人将此人带到面前,问他左芒之事,那国君忐忑说道:“并非我有意隐瞒,只是左芒这五人厉害得紧,我先前若说出他们下落,只怕他们用咒法害我。”
盘蜒道:“采奇与我攻城时,为何不见这几人。”
国君愤愤说道:“我也曾求他们来着,但他们嫌战场太吵太脏,竟撒手不管。枉我昔日对他们恭敬的如孙子一般。”
东采奇又问道:“听说雪岭境内,仍有许多神裔族人,是么你可知道他们那首领底细。”
国君忽然脸上肌肉抽搐,目光骇异,宛如老鼠听到猫叫一般,低声道:“此人一身通天彻地的本领,便是你们两位,也未必能胜得过她。”
盘蜒奇道:“此人是男是女。”
国君说道:“听说是个极厉害的女子,她名叫百举,是从北妖那儿来的,她来此之后,唤醒了此地神裔族人,随后藏身幕后,只传令手下,操纵各国政事。神裔族人不能离我雪岭国境,只因这百举不愿离开,他们非追随此人不可。”
盘蜒似听过这百举名头,仔细回想,愕然道:“数千年前,听说有一聚魂山阎王斗神降临凡世,后为万仙与北妖联手驱逐。那北妖氏族头领,听说正是叫百举的。”
国君连声道:“不错,大伙儿传这百举行径,她常常前往一峡谷,整夜整夜坐于冰雪中,凝视谷中雪景。”
盘蜒心想:“此人既然与斗神有关,必有击败斗神阎王的秘诀所在,无论如何,不容错过。”于是问道:“那峡谷又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