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心笑道:“此去颇为凶险,国主自不必前来。只需点明途径,我等自可找去。”她此行既需除妖,更有意取那神剑,莲桑若来,颇为不便。
莲桑无奈,道:“昔日我莲国祖宗在此建宫殿时,于地下发觉洞窟,那洞窟幽深广大,危机重重。祖宗请高手入内,于最深处见一神剑,那剑黑漆漆的,悬于半空,离地遥远,难以触及。那悬崖边上有一亭,亭中有一妖魔,自称受这黑夜神剑感召而来,只是行动不便,无法施展法术,无法离那洞窟。”
盘蜒问道:“那妖魔便是这烦恼魔紫莲么?”
莲桑登时心虚,道:“是,是。”
天心冷笑道:“老国主,原来这龙木的左膀右臂,是从你们莲国这儿跑出来的。也难怪此地唤作莲国。”
莲桑忙道:“那是龙木夺我都城后胡作非为,不知使什么法儿,将这紫莲魔放出。我半点也不知情。”
天心点点头,道:“继续说。”
莲桑又道:“祖宗本想取那神剑瞧瞧,奈何神剑离地太远,无论是云梯、鈎绳,皆无可触及。若离得近些,士兵顿时便粉身碎骨而死。祖宗这才死心,于那洞窟外造层层机关,道道铁门,隔绝裡外。”
天心道:“你将这机关陷阱、铁门路障,详详细细、一五一十的说出来,若稍有隐瞒,想要害人,我回来定饶不了你。”
莲桑吓得直翻白眼,道:“好说,好说,我哪有这胆子”于是和盘托出,滴水不漏。
天心指着盘蜒道:“其余人不用来了,我与他同去。”
盘蜒也不推辞,只恭敬说道:“蒙掌门人赏识,弟子不胜光荣。”
天心妩媚一笑,娇滴滴地说道:“那是你自个儿挣来的,既有能耐,岂能不脱颖而出”语气极为甜腻,恍若当年盘蜒与她初遇时,那千娇百媚、楚楚可怜的“少女”。
盘蜒暗叹:“她练了天外之剑,怎地心智反倒退回去了”也是天心夺帅之前,日子过得凄凉,受人排挤孤立,她看似坚强,实则心底柔弱,意志易堕易腐。待得时来运转,练得绝世剑法,又当上天剑派掌门之后,仿佛一跃跳上云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手握大权,无人不对她敬畏万分。长此以往,她生活安逸,倍受巴结,便又沉迷于锦衣玉马、缠绵男色之间。
天南急道:“天心儿,我等五人自当追随你。这小子花言巧语的,有什么用。”
天心对他低声道:“你替我看着这莲国老儿,以防他耍花样。”天南纵然焦急,却也不敢违命。
莲桑嘱咐侍衞带路,天心与盘蜒遂离大殿,朝那洞窟进发。
途中,天心问道:“天池儿,那紫莲若要複原功力,需得多久。”
盘蜒思索道:“这可说不准,似他这等妖魔,若机缘巧合之下,法力转眼间便可骤增。若细水长流,便是十年、二十年,在凡间也闹不出花样来。”
天心又道:“什么叫机缘巧合。”
盘蜒笑道:“当是心气相合,征兆契合,魂魄融合,道法浑合。我听人说,那龙木巨怪初来凡间时,恰好碰上某国有屠城之难,百姓死伤无数,魂魄夹杂着炽热火气,熔炼那龙木体魄心魂,这才令他神功大成,有如今能耐。像这宫中太平无事,那紫莲想要翻身,千难万难。”
天心如释重负,又问道:“天池儿,你入门有几年了枫红一脉的剑法练得如何。”
盘蜒道:“已有四年,弟子资质有限,高不成、低不就的。”
天心“嗯”了一声,美目中流光似水,伸出小手,在他脸颊上抚摸,盘蜒吓了一跳,愕然间说不出话来。
天心笑道:“傻孩子,你怕什么你不觉得我美么?”
盘蜒望望前方,见莲国护衞正停下等候两人,却也不敢朝这儿张看。盘蜒道:“侯爷天仙般的人物,弟子万不敢有亵渎念头。”
天心嗔道:“便是天仙,也有七情六欲的。天池儿,我实话实说,你这人挺聪明伶俐,我瞧上你了,这才要你作陪。”
盘蜒心想:“莫非被她看穿身份”他这幻灵内力此时已练得出神入化,便是菩提、金蝉也未必能看破,天心纵然内力高明,又如何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