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蜒心思一动,使出庄周梦蝶,霎时周身灵脉扰动,异象丛生,试图隔绝这烛龙剑妖法。就在这时,他腰间那月明宝刀光华绽放,如夜间明月,照亮世间,黑暗朝后退开几尺。
盘蜒又惊又喜,不料这月明宝刀能震慑这黑夜神剑,急忙将宝刀拔出,霎时月光如炬,幽幽冥冥,万物瞻仰。那烛龙剑低声似说了什么,盘蜒并未听清。只听轰隆一声巨响,直钻入心。盘蜒头晕眼花,百忙中拉住天南,真气鼓荡,足踏虚灵,已然逃至岸上。
那黑夜神剑形影渐渐透明,竟就此隐入黑暗。
盘蜒心想:“那烛龙剑消失了还是不再现形是我这月明宝刀所为么?”他一时想不明白,也不想再惹麻烦,遂扛起天南,天心,匆匆离洞而去。
天心醒来,看看盘蜒,迷迷糊糊问道:“天池儿,那宝剑呢!”
盘蜒叱道:“还想那宝剑你瞧瞧天南公子险些被那剑害死。”
天心望向天南,见他昏迷不醒,脸色发黑,模样甚惨,不禁深感歉疚。她此时心态脆弱,被盘蜒一说,又呜呜哭了出来。
盘蜒又劝道:“好在那紫莲妖魔已除。依我之见,这所谓烛龙,甚是不祥,莫要贪图,还是让老国主自个儿去摆弄折腾得了。”
天心“嗯”了一声,闭上眼乖乖睡去。
盘蜒出了假山,见守衞仍守在外头,众人见天心、天南这般情形,无不大惊,过来询问,盘蜒道:“在地底遇上妖魔围攻,但已清除干净。侯爷与天南公子不过累了,尚需修养。”众人这才放心。
盘蜒将天心、天南各自送回住处,命人好生照看,出了内宫,莲桑又来问话,对盘蜒好生敬重。盘蜒奇道:“莲侯爷,我不过是天剑派一无名小卒,你何必如此多礼。”
莲桑哈哈笑道:“天心侯爷对老弟青睐有加,那个那个满腔柔情,老哥我见你二人郎才女貌,好生欢喜,咱哥俩正要与你亲近亲近。”
盘蜒心中倒也钦佩:“这老滑头遇人遇鬼,都有法子结交。他刚死了儿子,却跟没事人一般,这份心性,也是人所不及。”莲桑命人送盘蜒厚礼,盘蜒坚决不收,这老儿又要与盘蜒结拜,闹得盘蜒焦头烂额,只得答应陪老头喝酒。席间莲桑大吐苦水,唠唠叨叨,盘蜒念他可怜,便耐心劝他节哀。
如此喝到深夜,莲桑喝的酩酊大醉,旁人将他扶走。
盘蜒松了口气,这才静下心来,找一无人之处,取出月明宝刀,心想:“此刀陪伴我许久,可吸收月灵,展现月相,与我五夜凝思功相得益彰。可我糊里糊涂的,从未想过此物来历如何。此物与那玄夜伏魔功之法同藏在一地,玄夜伏魔功何等神妙如此说来,此物定也是上古造物,又为何与那烛龙剑有渊源。”
他探出神识,感知刀上灵气。天地成时,便已有剑形,故而剑上极易生出剑灵来。而刀由剑演变而得,并无所谓刀灵,然则这远古造物,历经岁月沉淀,自然而然灵气不凡。盘蜒原本功力不到,无法与之交谈,眼下隐约已能与那灵气传达心意。
盘蜒问道:“你本名叫什么?”
刀说:“我本无名,古人唤我帝江刀。”
盘蜒奇道:“帝江刀并非月明宝刀么?”
刀又说:“古时古时唤作帝江,尔后尔后成了月明宝刀。”
盘蜒又问道:“那你与那烛龙剑又有何关联为何那剑遇上你便有所收敛。”
刀说:“烛龙烛龙剑与我一般,乃是躯壳。我等魂魄已散,躯壳缩为物件,镇守干坤,故而彼此相识。”
盘蜒突然明白过来,道:“当年我与崖儿在藏经道观遇上了你,那道观满是怨灵,是因你而存世的。”
刀又说:“我乃帝江,本为古时神兽,所在之处,月灵满溢,便如你那蜃幻一般。若非如此,旁人得此刀,早受凶杀而死。”
盘蜒暗呼“侥幸”,又道:“你是因蜃幻而放我一马那蜃幻又是从何而来。”
刀说:“这自当问你。”
盘蜒抱头苦思,愈发想不明白:“那烛龙剑极为了得,几有动摇常理之能,这帝江刀自称与烛龙剑并驾齐驱,可显然远不及那神剑。”
忽然间,盘蜒抬起头,只见天南穿过花丛,朝他走来,他神色麻木,紧盯盘蜒,目光威严庄重,气势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