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寒叹气道:“当年当年我武断行事,不曾细想,才令这一对姐妹轮回不息。我不料这抑天山下、冰封谷中,竟有这许多惊人隐情,我当初造就天灵者后便匆匆离去,疏于深究,这一念之差,竟导致这场大难。”
荧儿道:“道长已想明白那抑天山中诸般怪事了么?”
血寒黯然道:“那镇住山峰的,正是一朱雀神枪,我在以往世道中仅有耳闻,岂料竟在此地遇上。”
盘蜒假意问道:“道长知道这神枪到底何用为何逐阳神教之人争相抢夺。”
血寒反思小默雪记忆,道:“此枪当是镇压妖魔,辟邪除害的圣物,逐阳教徒受那逐阳阎王蛊惑,以为移除此枪,便可将那逐阳阎王招到世上,最终却白跑一趟,害死了自己。”
盘蜒想起那壁画,犹豫片刻,问道:“我在那逐阳邪教皇宫旧址中,见到这逐阳教主生平事迹,他似乎在在找一女子”此言出口,他微觉懊悔:“那是阎王与山海门间仇怨,你何必提醒于她。”
血寒目光迷茫,刹那之间,稍显柔弱可怜,她叹道:“他要找的人,或许正是我。”
盘蜒装作惊讶,问道:“道长如何得知。”
血寒摇头笑道:“我不探老兄来历,老兄也莫多嘴多舌,管老娘私事。”
盘蜒神色不快,勉强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位崖江派的灵王,又到底是什么来头。”
血寒甚是惋惜,说道:“那崖江派也是我的手笔。我乃是天地间一山海门中人,可许久以前,一场大战,门中人悉数死去,我甚是孤单,便做了许多徒劳无益之事。我在凡间创立学说,收了几个弟子,教导他们除妖降魔之法,这些弟子又建了崖江派。他们严守门中机密,暗中行事,数千年中,倒也流传下来,我早已懒得管束,由他们自生自灭去了。”
盘蜒道:“崖江派如今也已覆灭,而这灵王身手厉害至极,他使得可是你所传武学。”
血寒稍一思索,摇头道:“他似乎另有机缘,武学修为突飞猛进,他自称在崖江派地下冰窖中受困数百年,或是因此另辟蹊径,学有所成。”
荧儿道:“这灵王好生霸道,道长既然是他祖师爷,为何不管管他。”
血寒想了想,苦笑道:“对你们说了,倒也无妨。咱们这一门的人,或许便是世人常说的仙家,寿命齐天,永恒不灭,只是心思飘忽,总有些邪念会冷不丁冒出来。这几年来,受一位门人相助,情形已大有改善,可仍有些隐患。故而每隔一段时日,咱们都需反观自照,审查心魂,面壁思过数月,以防疯念扎根,因此未必时时有空。”
盘蜒不禁欣慰,想道:“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他们自顾不暇,疏于防范,便未必能察觉得到我。”
血寒指着自己,说道:“吴奇先生,我此次现身,并非单隻为了这石壁文字而来,只不过想当面见你一见。”
盘蜒“哦”地一声,问道:“鄙人才疏学浅,本领低微,与道长相较,直如萤火与日月。道长找我,有何见教。”
血寒道:“我想请你好好照看小默雪。”
盘蜒眉头一皱,道:“鄙人自有头疼之事,既然小默雪有你这靠山。”
血寒道:“我不可时时刻刻照顾她,而我又有预感,她注定命运多舛,你这人很靠得住,待她一片赤诚,也唯有你能护得她周全。”
盘蜒叹道:“既然道长这般请托,鄙人尽力而为吧。”
血寒嫣然一笑,朝他福了一福,道:“多谢吴奇大侠拔刀相助。”
盘蜒见她温婉有礼,只道她言尽于此,就要离去,正想说些告辞之言,血寒忽地脸色一变,又道:“只是小默雪冰清玉洁,对你并无男女之情,你这老色鬼不许拿她当做那老太婆你若坏了她身子,莫怪老娘将你卖到勾栏里接客,非要你肠穿肚烂,后方洞开。”
盘蜒被她捏到痛处,气往上冲,怒道:“老夫知书达理,严守法度,当夜不过一时错乱。如今知道小默雪本尊是你这老女鬼,我再碰她一根手指头,老夫咬舌自尽。”
血寒也恼了,道:“我这般花容月貌,你骂我是老女鬼你自己贼眉鼠眼,好英俊么老娘若去青楼做开张买卖,管叫百里长街,彻夜排队,水泄不通,岂不比你强的多了。”
盘蜒骂道:“什么狗屁山海门,原来志在青楼,荒淫无耻。”
血寒道:“荒淫无耻的是老娘,你莫扯到我本家去。”
盘蜒见她脸皮之厚,匪夷所思,却也哭笑不得,朝她一拱手,道:“快走,快走,放小默雪回来。”
血寒又唠叨说:“除你之外,那些个白铠、阳问天等年轻公子哥儿,你也给我多看牢些,你不可监守自盗,更不可玩忽职守,若害小默雪失了贞洁,老娘将你送进宫去当太监。”
盘蜒大怒,正要回嘴,血寒瞪他一眼,指指眼珠,示意自己明察秋毫,铁面无情,随即眼睛一闭,脸型变化,又还做小默雪原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