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香不明道理,却也知道自己实受了此人极大好处,又见盘蜒惨状,心意登平,冷冷说道:“你这条性命,我暂且寄下了,等哪天本座想起,再取下你这狗头。”
小默雪道:“你你好蛮横这全是你的不对。”
红香对小默雪甚是亏欠,见她委屈,柔声道:“小丫头,我对不住你,今后自会补偿,但此间之事,你不可对任何人说,好么?”
小默雪哭道:“可叔叔他断了条手,他就此残废了。”
红香骂道:“他活该,谁让他管不住自己。”
小默雪道:“你这般漂亮,天下哪个男人忍得住。”
红香脸上泛起红晕,啐道:“所以啊,我知道自己也稍有不对,这才饶他不杀。”
盘蜒长叹一声,道:“默雪,你无需为我担心,我咎由自取,本该以死谢罪才是,圣女宽宏大量,饶我一命,已是我天大福分。今日她受困之事,咱们务必替她遮掩过去。”
小默雪无奈之下,“嗯”了一声,道:“你不让我说,我死也不说。”
红香心中闪过一丝歹毒念头:“该不该将这两人全数杀了就此灭口如此无人知道我受辱之事,我犯下种种大罪,也绝不会外传。”
她已活了百岁,这等销毁人证之事,自也司空见惯,不以为意,但她看小默雪楚楚可怜、痛彻心扉的模样,心肠一软,就此作罢。
她在此住了多日,已然熟门熟路,走入一间屋子,取出两件崭新衣衫来,自己一件,小默雪一件,这衣衫为百年前血元教主习练炼化挪移时亲手制成,甚是秀美强韧。两人穿戴妥当,红香道:“莫从正门出去,我知道一条道可以绕行。”
她来到一条死路,在地上一掀,哗啦一声,墙壁升起,露出一条密道来,这密道漆黑幽暗,空气潮湿,斜斜向上,迂回曲折。
三人踏入其中,一直往前行去,盘蜒道:“原来这一众铁甲武士与逐阳教徒,都是由此外出的难怪明神阁处并无迹象。”
红香心头不快,道:“老匹夫你再多嘴,真当我不会动手杀人么?”
小默雪急道:“你答应绕过吴奇叔叔的。他救了明神圣女,救了许多教徒,如今又救了你,你则能这般恩将仇报。”
红香奇道:“他救了姐姐你快将前因后果如实说来。”
小默雪于是说了盘蜒、阳问天等人来到光明顶,恰逢铁甲武士杀人,众人管上此事,出手相救,平息强敌。又说了盘蜒执意擅闯明神阁,先击败逐阳教徒,救下明神,再来此找到红香等诸般情由。
红香听她言辞朴素诚挚,绝无多余修饰,知道她所言全无虚假,斜眼看着盘蜒,暗想:“如此说来,这老老匹夫竟是武林中罕有之才。眼下被我斩伤,武功多半废了,可他处事之能,仍可大派用场。”
她这数十年来多与昆仑山一众豪雄打交道,也算的老谋深算,精于得失,如今虽失身于此人,初时愤慨至极,眼下竟已不怎么在乎,只盘算着该如何能令此人为她所用。而男女之间,情事奇妙,她与这吴奇有了这层关系之后,依稀之中,总觉得他有些亲切,非同凡俗。
她想了想,又道:“老匹吴奇,今日之事,我放过了你,但你须得发誓,从今以后,对我忠心耿耿,言出必遵,你能办到么?”她说出此言,实则决意将此人留在身边,委以重任,当做心腹。
盘蜒摇头道:“我自有我的打算,不愿受制于人,圣女只需听我安排,自然能事事顺心。”
红香听得啼笑皆非,道:“你都这般惨样了,怎地还口出狂言你不听我的话,难道还要我听你的话。”
盘蜒此时已心境超然,不以为意,只道:“夫唱妇随,夫荣妻贵。这岂非千古圣贤之道圣女已是我的人,为何不听我谏言。”
红香怒道:“我见你先前苦苦求饶,摇尾乞怜,狗腿一般模样,这才网开一面,你倒蹬鼻子上脸了。”
盘蜒道:“在下甘愿受罚,如今处罚已领,自当心安理得。我何曾苦苦求饶了。”